于是忍不住回头对徐兴国说:“老徐,要不你试试?你敢吗?”
徐兴国的脸,唰一下红了,没再吭声。
……
早上九点,所有人被装进一辆大卡车,车子离开守林人的小院子,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慢吞吞地开。
庄严的位置不错,这次他坐车厢最后面,靠近挡板的地方。
对面坐着一个老兵,老兵饶有兴致地看着庄严,笑嘻嘻地,就像看天桥底下耍猴的把戏一样。
庄严扶着挡板吐了一路,现在他最心疼的是随着肚子里的水一起被吐出去的那些压缩饼干。
好不容易填了点肚子,接过一泡回到解放前,全吐了……
“呕”
庄严张开嘴,吐了一口又黄又青,不知道是胆汁还是胃液的东西。
突然了,人往后一仰,靠在车厢板上。
“我现在才算明白,原来倒吊着也能把水喝到胃里……”
他有些绝望地看着车厢顶的篷布。
老兵们在车上走来走去,他们盯着每一个人,只要有人睡觉,立马一脚踢过去。
不能让队员睡着,这就是维持这一种高压的疲劳,不断折磨着人的神经,令其崩溃。
庄严不想睡。
他倒不是不想睡,而是现在被冷水一泡,人反而暂时清醒了。
对面的老兵说:“谁告诉你倒吊喝不进水的?人的食道功能和升结肠有相似的地方,能把食物推向尾端。这个道理没人告诉过你吗?尤其像倒吊的水刑,为什么难受?不光是那种溺水无法呼吸的恐惧感,还有就是不断呛进你的嘴,你的鼻腔里的水,它会让你脑袋发疼,觉得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
他说得绘声绘色,令人仿佛身临其境。
庄严愣愣地听了一阵,忽然明白了。
就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兵,恐怕也接受过这种训练,否则也不会这样印象深刻如数家珍。
“老兵,你也遭过这种罪?”庄严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