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佛何必明知故问！若是心有挂碍，本座又为何会举兵伐灵山，出现在这佛门圣地。

本就寒铁心，昔日入佛门就是一场局，种下一粒因果种，现在不过是到了收获之时又岂会沾染尘埃，魔心起波澜？”

无天笑得越发冷，眼里带着明显的讥讽，看向燃灯古佛的目光，像是看着傻帽，说出的话，更是异常刺骨。

“师尊，你该上路了！”

金莲之上，佛洞当中，燃灯闻言，神色一愣，跟满目杀机的无天对视一眼，苦涩一笑。

虽然对无天道出的真相，燃灯心中错愕，掀起惊天骇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哪怕心中有再多疑问，燃灯此刻都没有寻根究底。

查问下去。

对与错，是与非，如今灵山之难已至，佛魔大劫来临，事成定局，自己也已经到了寂灭之时，往日之事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是非成败，兴衰起落，不过是一场空幻。

该消亡便会消亡，该兴盛才会兴盛。

浮云遮望眼，云散满眼空。

一念闪过，燃灯脸上的苦笑渐渐变得祥和，对生死真正看淡，万事皆空的道理领悟得更深一层，原本数十万年都如磐石般不动的修为突破至混元散仙中期，这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仿佛本就如此，本该如此。

但燃灯面色依旧安详，甚至笑得更加灿烂、平静，随后从容赴死，自我寂灭。

死得从容不迫！

笑得山花烂漫！

像是不是身死道消，而是赴一场有去无回，生平仅有一次的绝世盛宴。

不会因为他修为突破而改变。

这是佛陀最后的光华，也是对生死的彻悟。

“老家伙！”

无天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冷酷，仿佛开天辟地至今都不化的冰山，瞧着眼前的金色莲花座，眼里精光一闪，黑色袖袍一甩。

砰！

整个莲花座顿时炸成无数金色碎片，洋洋洒洒，犹如点点星光，璀璨过后，消散空中。

一颗荔枝大小的金色舍利散发佛光，自莲花座炸裂的地方腾空而起，悬停半空。

“倒是好算计！”

无天脸上浮现一抹阴狠，倘若他不是来自三界后世，对这场佛魔大劫的内部知晓一二，又被那位无上存在将这场大劫内幕悉数告知，他还真如原本的无天一般，被燃灯糊弄过去。

将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