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杀机岿然而崩逝去,如海填山川,水覆火山。
天净绾面无表情地看着陵天苏,掌心焰电消逝无踪,就连右手间把玩
的重要神柱也不知何时松落坠地。
咸湿冰冷的海风吹来,掀起她鸦羽般的墨发。
“有意思吗?”天净绾垂下手臂,大袖飘招,身上白衣蓬然鼓动。
她瞳色幽然地看着他怀中少女紧绷蜷缩的小腿,在宽大神袍外轻轻乱蹬抽搐,双臂正死死抱住他,俏丽的面容晕红,喘息连连,发出猫儿一般的轻唤声。
陵天苏平淡道:“没有意思,但很有效。”
天净绾神情如冰般冷静淡然,神态自如道:“歪门邪道。”
陵天苏抬首看了一眼天空,冷笑道:“可是这里的天气很好。”
天是灵界的天海,不再为她气场领域所控。
风吹动着她乌云般的秀发,猎猎席卷张扬,白衣如雪,黑发如墨。
青丝间的坠饰宝石在风中清脆碰撞,发出悠扬的宝石泠泠声,在这片静谧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清晰动听。
陵天苏扬眉看着安然而立的女子:“还不走?”
天净绾欣长的身姿姽婳静好,幽幽竖瞳犹如暗鬼之眸落定在陵天苏的身上,冰染的容颜却袭浅浅胭色,冷煞嫣然,却也动人。
不肯就此离去,饥饿的毒蛇在即将咬上猎物的时候,饥肠辘辘的胃袋未得填满,她如何能够甘心让自己空猎一回。
更别说重伤的肥美猎物就近在咫尺。
她面色绯红,却早已不见了笑容,血色双瞳如拢上寒霜般的白雾,酝酿着深沉的杀机。
可是她没有动,甚至在陵天苏抱着小绾席地坐下的时候,伴随着少女一声惊呼,银白神袍如湖面莲瓣,轻轻荡漾微摇。
她那张精致完美的面容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痕,忍不住倾退几步,抬手扶在林间一棵老树上,神色微变,可是她那双鲜红的竖瞳宛若一根紧绷拉至到了极限的细线,不断收缩。
“可笑!”清冽冰冷的嗓音带着几分微妙的沙哑性感。
手掌之下所扶着的那棵大树躯干之中,发出崩裂的炸响,木尘蓬然乱舞,茂密的树叶与枝干在无声枯萎迅速变黑,犹如被地狱里的死亡阴风掀然而过。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受你牵制?!”
“那你可以过来杀我。”陵天苏神色有些不耐地扯开缠在他脖子上那两只纤细冷滑的手臂。
他看着天净绾冷笑道:“为谋大业,你连烘炉业火都不惧,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受我牵制,真正牵制你的是你那颗过分伟大的野心。”
天净绾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