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吃痛,下意识地朝着齐煜的反方向跑了两步,齐煜被拖动,血肉在地上摩擦一段距离便又听到一丝委屈的嘶鸣声。
马儿前驱一弯,竟是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走了。
那主人怒极,又挥舞了几鞭子,仍是无果,可这病鬼绝不能放任不管,一狠心,抽出一把切瓜的小刀来,在马儿的屁股上狠狠一扎,鲜血终究是刺激了动物的凶性。
这一下,彻底势若疯狂地在山道间狂奔起来。
齐煜一声不吭,被拖了整整一夜,双臂胸口被拖得血肉模糊,本就面目全非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饶是如此,他仍是死不了。
幽畜这具失去力量而腐朽的身躯,仍有诅咒缠身,他死不了。
跑了一夜,马儿都力竭了,喘息着,口吐白沫。
主人当然舍不得自己家中养的马儿就这样活活累死,很快解开绳索。
人们又纷纷围了上来,用长棍戳了戳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那个病死鬼。
齐煜脸颊埋在满是血腥的泥土里,感受着身上那几根木棍恶意的试探,觉得像极了他初次下山来到人间,看到乡间孩童欺负流浪弱犬时,用手中树枝轻戳地上那一团奄奄一息,浑身脏污的东西。
如今,他在人们的眼中,比那流浪犬还要恶心,令人厌恶。
他翻了一个身子,仰天看着天空。
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惊呼声:“我的妈呀!这哪有人被马拖了一夜还活着的!”
“怪物!真是个怪物!”
齐煜微微侧过眼眸,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一群布衣村民:“天都亮了,我还活着,所以,你们是打算兑现承诺放了我,还是继续替天行道的折磨我。”
“呸!”一名妇人吐了一口痰在地上,怒道:“你这个脏东西,不如一把火烧了得了,哪个愿意浪费力气的去折磨你!”
“对对对,六婶儿这点倒是提醒我们了,快去取桐油火把来!”
果然,这群人还是没有守信。
当冰冷的桐油如雨一般洒在他的身上,沁入伤口之中火辣辣地疼,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挑开他糜烂的血肉。
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油腻腻的恶心感觉,实在是让人很不愉快!
嘭!
火把分来,点燃大地,火势汹涌地烧起他的头发,衣衫,还有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