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活宝,无语至极。
骆云白何止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那个美得像小仙女一样的姑娘,竟然如此有眼无珠地轻薄一个有妇之夫,实在太让人痛心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忽然一定,忽然觉得这白衣女子的身形与衣衫十分熟悉。
他先是一愣,旋即终于明白过来,面上怒容更甚:“你……你是牧姑娘?!我姐姐的同伴?你!我阿姐说你已经有夫郎了,怎可再次勾引别人家的丈夫!”
勾引这一词,用得可还真的是让陵天苏眼底冷光闪熠,显然是动了杀心。
“骆云白。”蹲在山道间的骆轻衣不知何时站起身来,黑眸冷淡地看着他:“说够了吗?”
仅仅只是一个平淡的眼神,就让骆云白十指冰冷起来。
从小便是这样,年幼时候起他便觉得他家姐姐不是什么正常人。
哪有人会对自家弟弟如此冷然态度的。
虽说自幼骆轻衣就对家里人大小事务几乎都是言听计从,哪怕是村里的老先生看中她的天资,破例受她为学堂里的学生,免费让她蒙学。
只要家中父母不许,她即便是心有意动,也绝不会忤逆半分,而是乖乖去药堂为人试药帮工,贴补家用。
分明是父母眼中乖巧的好孩子,可是骆云白却始终不这么认为。
因为自己的这个姐姐,自打小时候,看家里人的眼神就太过于平淡清澈了。
没有怨恼委屈,没有温情柔和,就是湛然若水,白而素淡,眉眼间天生就有一股子冷冰冰的味道,仿佛不管对什么人或者事都提不起半分兴致。
这样的骆轻衣,自小便让他觉得冷漠地显得十分强大,让人想要靠拢讨好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忌惮。
直到后来,姐姐离了家,换来了一千两银子,他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只是愧疚之余,更多的是轻松释然。
是的,他承认,在家中面对着这样一位姐姐他实在很有压力。
饶是时隔多年,骆云白对她的眼神仍是隐隐有些寒悸害怕。
他手抖了一下,弯腰拾起地上挖药用的锄头,咽了口唾沫,乖张的神色顿时有所收敛:“阿姐,我这是为你打抱不平,你怎么反过来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