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趁着帝子境界未满,直接劈晕了,扔进闺女房中。
而如今,这也不能够保证,这位神女幽笙,在寂寞绝望了万年时光后,对这位心心念念,求而不得之人还能够一如当初一般把持得住?
自然是不可能的。
到那时,他演左偷鸡不成蚀把米,倒真是得含恨而终了。
如此,唯一能够寄托的,便是三日之后,暗渊大乱,这位帝子最好是死在黑暗无人知之处。
神游境看似强大,但三日后那宛若灭世一般的灾难,即便是殿主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一个尚且轮回之中的堕神,又如何能够安然度过。
面上阴沉不定良久良久,紧握的拳头终于松散开来,他死死咬牙道:“无祁邪,希望在他日,我与神女幽笙的大婚之礼,能够请你喝上一杯喜酒。”
说完,身体化作一缕孤烟,飘至黑暗长空,就此遁去无声。
……
草木生萤辉,暗夜山坡有着细绒白花绽放。
秋末初冬树木改色,流水默默孤寂潺潺。
四周一片寂静,古境幽光铺满山坡,照亮树下沉睡女子纤细的眉,苍白的脸,以及眉目嫣然间那颗黯淡的星砂。
夜雾婆娑,寒枝露正浓。
女子身上一件宽大白衫,蜷缩成团昏睡的姿势虽然能够让那件白衫将她身子尽数遮掩,可山远林深间,总是避免不了沾染上一些山间的霜染寒润之气。
白衫渐渐起了一层湿气,泛着一层冷冷的透薄之意,贴着那雪色如玉的肌肤,反倒叫人觉得欲盖弥彰,半遮半掩。
她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的。
睫羽簌簌,掀开眼帘。
只觉周身裹着一片微寒,覆在身上的白衣没有半分暖意,她看到草木小石之上,一个背影沐浴着萤火微光的背影。
她大梦惊醒一般坐了起来,牵动了腹部的伤势,身子剧痛难当也强忍着,身上白衫自她肌肤间滑落至腰际也恍若未知。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背影,好怕错过些什么,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嗓音如狂风掠过枯叶的颤:“我这是死了?还是说……”
语调微微一顿,双眸之中划过一丝最深的痛:“这又是一场梦。”
梦幻既泡影。
她不要泡影,更不愿沉渡在梦中无法醒来。
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满山萤火苍白了少年的面颊。
他看着她平静缓缓而道:“死?阿笙姑娘若是想死,那劳烦先将我的衣服还给我,暗渊殿的风,太冷了。”
阿笙?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泡影也在在波涛狂澜般的情绪拍打之下支离破碎。
那个人从来不会叫她阿笙姑娘。
只会冷冷直言唤她性命。
而萤火微光之中,那张脸庞,也非万
年前那个人的模样。
她思绪有些混乱,半天搞不清楚状况,但胸口之下,却是狠狠一窒。
方才还感觉不到的伤势剧痛此刻如潮水般泛滥倾压而来,碾压至全身每一个角落,疼得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幽笙面色苍白,神情惨淡:“为何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