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此话极有道理!
求生之欲让这群人乱了心,红了眼。
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看到对方那满是尸瘟毒痕迹遍布的惨烈面容,以及怒火攻心烧红的眼。
急促紧张的呼吸声在听雨轩内不断响起。
什么叶家军侍,什么九大世家之首!
在生死面前,那就是一个屁!
夏枉知再度添火道:“如今这整个大堂里就你们那位黄侍女子一人以炼药为由躲在偏堂地下暗室之中,我看炼药是假,避难是真!就盘算着等我们都死光了!她好等着叶陵来解救她吧!”
林淡心怒极反笑,觉得这群不要脸的人为了活命当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当即喝道:“蠢货!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好好掂量掂量,若真是避难!如今在这堂里坐着的可还有叶公!”
“呵!叶公身为两朝元老,一代公爵,世代功勋,自然当以天下为重,不会像一届贪生怕死的女辈之流窝藏起来。
更何况,我记得那名黄侍女子名为骆轻衣,是世子殿下当着万千百姓面前,在城门口下亲自选出来的世子妃,如此优别对待,不正也是情理之中?”夏枉知皮笑肉不笑,嘲讽意味十足。
叶沉浮蓦然睁开双眸,目光幽沉地看着那位夏家年轻人,在这七日以来第一次张口发言,嗓音带有老者独特的沙哑:“这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顿时一怔。
夏枉知楞了许久,才喃喃怔道:“叶公您……此话何意?”
叶沉浮呵呵一笑,可面上却是并无任何笑意,像一只垂苍的巨虎:“你方才自己也说了,轻衣是老夫的孙媳妇,性命自是金贵,她避难与否,难不成还需要你个无知稚子来指点评论?”
平静的述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尽显狂傲。
夏枉知面上先是一阵深深茫然,紧接着很快就被一股子滔天巨怒所代替,面上血口裂痕之中的尸气狂涌,衬得他森然似鬼。
然而还未等他愤怒地说些什么,叶沉浮又继而淡淡说道:“还是你觉得……你这条狗命抵得上吾家轻衣性命?”
说着,那双垂老的双眸将他从头到脚的细细认真打量了一遍,雪白的胡子抖了抖,似是嘲弄:
“老夫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狗命连轻衣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夏枉知气得浑身直颤:“叶家休要猖狂!”
叶沉浮懒懒双手叠在下巴上托着,嘲弄笑道:“老夫携领叶家,平日如何猖狂,又猖狂了多少年,京中难不成还有人不知道?”
夏枉知面色一滞,心中极怒之火竟是一时之间无处宣泄。
对待无耻之人,那便就要比他更加狂傲无耻。
这个道理,叶沉浮还是从他那孙子身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