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瞻一时不备,被踢了一个踉跄,当下只觉得丢人之极。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就想上前教训一番眼前这个野丫头: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啦!让你出言不逊!”
阿虫打架比不过双双,但嘴贱一流,煽风点火的本事可不小。
他边说着,脚上却是悄悄地挪到一边,与双双成犄角之势。
诸葛瞻迈步上前,想要捉住双双的胳膊,但双双哪让他如意?
反手就是一扣,再一推——没推动!
力气还是太小了些。
诸葛瞻被反制,更是觉得丢人,手头就不再留情。
哪知身侧又冒出个阿虫来:
“不许欺负我的阿姊!”
三个小人儿顿时就是扭打到一起。
只是让诸葛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是想着教训对方一番,没想到竟是落了下风,气得他大叫:
“你们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怎么样?”
……
诸葛瞻虽然占了身高的优势,但丝毫没有打架的经验。
别看几个娃娃都是出身权贵之家,但双双和阿虫对于诸葛瞻来说,可要皮实多了。
毕竟时不时被镇东将军吊起来打。
相比之下,诸葛瞻简直是细皮嫩肉。
就算是打中了对手,但对手却能硬咬着牙不吭气,只管往他身上招呼。
但他被对手打中了,只觉得痛入骨髓。
更别说双拳难挡四手。
三个孩子一番扭打,诸葛瞻很快被压在下面。
双双和阿虫一个抱腿,一人压背,阿顺偷偷地上来踢几脚。
诸葛瞻本还想表现出男子汉气概,奈何最终是吃不住痛,忍不住地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诸葛瞻大哭起来,双双和阿虫这才有些害怕起来,连忙放开。
诸葛瞻也不看他们,灰头土脸地哭着跑了,连丢了一只鞋也不要了。
只留下三姊弟面面相视。
特别是双双和阿虫,他们两人打架时,已经很少有哭过。
因为哭了就会被认为是认输——除非是被阿母打哭。
“怎么办?”
“不知道啊……”
就在三个孩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诸葛瞻已经跑回到客厅:
“阿母,他们打我!”
原本正言笑晏晏的丞相夫人几人,看到诸葛瞻的模样,皆是大吃一惊:
头上的总角被打散了,披头散发,脸上灰黑一片,全是土,再加上眼泪一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一层土,有一只脚连鞋子都没了……
丞相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阵风似地走上前搂住诸葛瞻东摸摸西摸摸,就怕缺了什么似的,连声音变带着颤音:
“阿迟,你,你没事吧?”
“阿母,他们打我!”
诸葛瞻埋在丞相夫人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丞相府上,谁敢欺负诸葛瞻?
客厅的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出两个小脑袋。
镇东将军一见,顿时柳眉倒竖,怒喝道:
“过来!”
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诸葛瞻连忙顿住了哭声。
双双和阿虫不敢逃跑,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镇东将军厉声问道。
阿虫还想挣扎一下:“阿母,他说阿姊是小人,还骂阿弟是胆小鬼,我们气不过,所以就想教训……”
“我看是你们想要挨教训!”
镇东将军怒不可遏,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鞭子,干脆直接上手。
“到他人府上作客,居然不知礼仪,殴打主人家,如此恶客作为,简直就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啪啪啪!”
“阿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哇哇哇……”
打架没哭,挨了镇东将军的铁砂掌,双双和阿虫哭得比诸葛瞻还惨。
反倒是丞相夫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看着镇东将军下这么重的手打孩子,让她于心不忍,放开诸葛瞻,走过来拉住关姬:
“好了好了,他们还是孩子呢,孩子之间玩闹,值得下这么重的手?”
然后又转过头来斥责诸葛瞻:
“你比双双和阿虫年长,又是叔父,不能以身作则就罢了,居然还对侄辈口出恶言,成何体统?”
诸葛瞻看到双双和阿虫挨打,本来还有些幸灾乐祸,但却是没有想到关阿姊下手这么重,看得他都有些害怕。
此时再被阿母斥责,脸上就是有些羞愧。
只听得黄月英叹息一声:
“以前你的大人一直没空管你,吾又是一妇人,过于宠溺你,这才让你如此不识礼数。”
“我方才与你的兄长说好了,以后就由他教你学问,以后你每隔一日就去他的府上,与双双阿虫他们一起学习。”
诸葛瞻一听,下意识地看了看泪涕齐流的双双和阿虫,再看看怒气未消的镇东将军,小脸顿时就是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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