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为封疆大吏,冯刺史现在的身份已经算是很敏感了。
在外掌握重兵,若是还能随时知道朝廷内部的最高机密,手就伸得有点长。
至少丞相还在的时候不能这么干。
所以只能等丞相主动告诉自己。
只是到目前为此,丞相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传来。
听说就连大汉天子对此事连个小道消息都没有。
冯刺史就更是只能靠猜想。
按凉州参谋部的军事推演,还有张小四的政治局面推演,概率最大的是后年和大后年。
“那仅仅是可能,万一是明年呢?”张小四终于忍不住地踢了冯刺史一脚,“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的身体!”
“这一两年就是最紧要的关头,你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突然想着要多生事情?”
张小四踢了一脚,仍是不解恨,又捶了一把冯刺史的肩头,“关中之战得提前准备多少粮草?你堂堂三军统帅,心里就真没点数?”
“到时蜀中又要支应荆州,又要支应北伐大军,你确定不会出问题?”
听到张小四这么问,冯刺史心里其实也有点小小地打鼓。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些年来蜀中的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高,我这不是担心万一把那些种粮的人家压得太狠,他们真不种粮了怎么办……”
“你放屁!”张小四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就是狡辩!他们不种粮,能种什么?只要兴汉会控制着蚕种一天,给他们天大个本事,还能改粮为桑?”
“再说了,大汉这不是每年还有粮食保底价么?只要有这个政策在,我还真就不信他们有胆子拼死一博!”
“够了啊!”冯刺史被骂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有老夫为国献策,大汉的府库能不能出得起这粮食保底价,还是个问题呢……”
张小四当场就被气笑了:
“所以冯老就可以觉得吴国无英杰,无人能识破冯公的管仲之术了?陆逊现在手里还有孙权的印章呢,冯公居然就与区区无名校事图谋陆逊。”
“这是看不起陆逊呢,还是这位吴国校事乃是和当年的冯公一样,乃是不世出的人杰?”
“若当真是人杰,却在私下里与冯公商议扳倒自家梁柱,卖国犹不自知,岂非可笑?”
张家小娘子一顿夹枪带棒,竟是把“巧言令色冯郎君”说了个恼羞成怒:
“你懂个屁!小人物在很多时候,才是改变历史的关键人物,懂吗?”
“不懂!”张家小娘子咬着牙恨恨道,“什么都是你懂,行了吧?那以后出了什么事,可别再来寻我!”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脚,向冯刺史身上踹去。
冯刺史一个不防,“唉哟”一声,被踢了个跟头,直接就从榻上翻了下去。
仗着皮实肉厚,受伤都是没有受伤,甚至身上都没感觉到疼。
只是这个事情,彻底惹恼了冯刺史。
他猛地站起来,骂道:
“你疯了?下那么重的脚?不想跟老子睡就直说,又骂又踢的,是几个意思?”
说罢,掉头就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太妥,转身过来,卷了早些时候脱下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一套,这才又怒气冲冲地离开。
屋内半天才传来张小四的骂声:“冯文和,你个混蛋东西!”
然后就是“哐当”一声,也不知是扔了什么东西。
冯刺史懒得跟她计较,在刺史府的后院转悠了半天,转到了主院。
“君侯,夫人已经睡下了。”
值守的侍卫出声提醒道。
看着已经熄灭的屋子,冯刺史悻悻地再次回头,转向别处。
不敢打扰正室,小四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不要紧。
冯刺史别的不多,这妻妾数量还是够的。
一路到了李慕的院子,李慕也已经睡下了。
不过小妾没人权,听到男君来了,李慕穿着睡衣就跑出来迎接。
“阿郎怎么这么晚过来?”
要不说世家女呢,李小三的声音轻轻柔柔,还带着平日里所没有的一股软糯。
冯刺史直接把自己扔到榻上:
“今晚没地方睡,就到你这里挤一挤,不介意吧?”
李慕闻言,轻笑一声:
“那感情好,要是阿郎夜夜没地方睡,妾可就能欢喜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来帮冯刺史脱衣服。
冯刺史躺在榻上跟死猪般地一般,只有李慕提醒他翻个身的时候才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