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早就算好了的吧?
老秦这是打算把这笔巨大的政治遗产移交给自己?
冯永直勾勾地看向秦宓,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永此次来,是为了给大司农治病的,不为其他。”
冯永强自定了定神,摇头道,“大司农,还是先让医工进来给你看看吧。”
秦宓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都病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你不愿意见他们,那我只好做个恶人,替他们问你个事。”
“不知大司农要问何事?”
“朱提郡的铜矿是不是真的?”
“铜矿自然是真的。”
冯永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一回,当真是被杜琼和秦宓联手给算计了。
我就说嘛,这种极为难得的纳吉批语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还猛虎守山?
还天马下凡?
杜琼这是拿自己的名声在做诱饵啊。
很明显,老秦的身体快要不行了,作为山头人物,他已经准备在给自己手下那些益州派的徒子徒孙们找后路了。
“那筹备钱粮以开挖铜矿也是真的了?”
秦宓脸上的病容尽去,目光炯炯地盯着冯永。
“是真的。”
“挖出来后,当真会给利钱?”
“对。”
“你保证?”
“我总不能拿自己在汉中的牧场和工坊开玩笑吧?”
“好。”秦宓笑了,神情好似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今日说了这么多,当真是有些耗神。”
冯永会意,“那永就叫医工进来看看?”
秦宓不置可否,“冯郎君一片好意,老夫就先谢过了。”
在秦宓想来,连宫里的侍医都治不好的病,冯郎君手下的医工,又如何能行?
樊阿和李当之治疗张星彩和黄月英的事情,因为事关女子,所以如今还是处于保密状态。
所以冯永倒也不好说什么。
他转身出去,把等候已久的樊阿带了进来。
“冯郎君若是不嫌弃隔壁那些庸才,就过去去认识一下吧。”
在樊阿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秦宓又开口道。
“不着急,大司农先让医工看了再说。”
冯永摆摆手。
因为是冯永亲自带自己上门,又听到眼前这老人乃是大司农,樊阿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全身本事,望、闻、问、切,折腾了好久,这才转过身来,跟冯永打了个眼色。
没等冯永说话,秦宓就开口问道,“如何?老夫这病,你医得医不得?”
樊阿看向冯永。
“老夫外头都已经起了灵堂了,早有赴死之心,你在这里说开就是。”
秦宓催促道。
“樊医工,你就照实说吧,无妨的,大司农看得开。”
对于这种已经有了死的觉悟的老头子,冯永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开口吩咐樊阿道。
“是,君侯。”
樊阿躬身道,“大司农的病,已是沉疴,若想根除,只怕很难。”
秦宓闻言,却是对着冯永笑道,“如何?老夫早就说过了,这个病哪有那么容易治的?”
“没有办法吗?”
冯永问道。
樊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