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朱提县来了一个人,想要拜访冯郎君和李郎君。
张表一看,顿时就有了去见冯永的理由。
哪知冯永一看到张表带过来的人,眉头就是一皱,“是你?你来做什么?”
来人脸色发红,羞愧地上前,“许勋见过冯郎君。在下是奉了大人这命,前来送信给李郎君。”
“哦,”冯永冷淡地点点头,回头吩咐了下人一声,“去把李郎君请过来。”
张表一看冯永这表情,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看冯郎君这模样,好像不太待见这许郎君啊?
来时的路上,许勋还跟自己说是李郎君托了他的大人一事,如今亲自派他送了信过来。李郎君与冯郎君亲如兄弟,可是看冯郎君这模样,哪有一点托人办事的样子?
这姓许的莫不是把老子给诓了?
张表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得冯永又说道,“两位请坐吧。”
“谢过冯郎君。”
许勋连忙又行了一礼,一点也不敢放肆。
张表一看,心里再一个颤抖,同时又有些鄙夷。
这许勋,好歹你家大人也是中宫谒者令,又是跟随先帝的老臣,你能不能有点勋贵子弟的模样?
“张郡丞,此番前来,有何教永?”
冯永又转向张表,笑问道。
刚刚坐下的张表一听冯永问话,连忙收敛起心中所想,回答道,“不敢不敢,某也就是痴长了年岁,真要论起来,不如冯郎君多矣,何敢说指教?”
本来如坐针毡的许勋一听到张表说出这种话,心头就是有些鄙夷。
这张表,你好歹也是世家子,还是一郡的郡丞,面对这冯土鳖时你这个六百石官员就不能有点骨气?你这是献媚知道不?丢不丢脸?
“张郡丞过奖了。”
冯永很是谦虚地说道,“却是不知张郡丞此番来有何事?”
“咳,冯郎君啊,这些日子,堂郎县的那些夷人又不太安份了,委实是令人着恼啊!不知冯郎君对借人手一事,考虑得如何了?”
有许勋在场,张表就不好说得太过于明显,但一说起借人手,彼此心里都明白。
“不好办啊张郡丞,”冯永为难道,“兴汉会的那些兄弟们,都是心存疑虑。那堂郎县西边,靠着越郡,万一那越的夷人翻过了堂郎山,开出来的庄园岂不是白费了?”
张表咯噔一下,勉强一笑,“冯郎君多虑矣!越的高定,已经被丞相平定了,又何须担心?”
冯永听了,心里大是不快。
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想蒙我呢?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当下冷笑一声,“张郡丞有所不知,越夷人久乱不服,这没了高定,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个张定什么的?”
张表一听,心里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什么张定?老子就姓张,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可是偏偏如今越那边的夷帅还真是姓张,叫张求承。
不过他终于也听明白了,这土鳖是准备要提价啊。
“冯郎君,丞相平定了南中后,百姓是要重新安置的,到时候总要有些田地来安置吧?”
张表忍了又忍,低声说道。
旁边坐着的许勋一听,精神一振,这两人,是要搞什么交易?
他的心思刚要活泛起来,然后就看到冯永有意无意地瞥过来一眼,顿时一个激灵。
想起被自家大人一脚踹出家门,先走南夷道赶到平夷,再从平夷跑去味县,哪知到了味县,这才知道五尺道已经通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自己赶到味县的时候,才知道冯永已经离开味县北上去了朱提。
然后自己又眼巴巴地离开味县跟过来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走五尺道经朱提到味县呢!这样还可以直接遇上。
想起自己白白绕了这么一大圈,许勋差点没吐血。
南中这破烂地方,如何能得锦城那繁盛之地相比?这一路过来,可是没少吃苦头。
可是一想起大人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许勋就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深悔自己当初的多嘴。
如今看到冯永瞥了他一眼,许勋心里就是一惊,连忙垂下眼睑,当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百姓当然是需要安置好的。”
冯永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这堂郎县的县长苦啊!看来确实是需要一位能干的人来当堂郎县县长,张郡丞你说是不是?”
张表听了,顿时吃了一惊,这混蛋好大的胃口,竟然是想要完全把持住堂郎县!
咬了咬牙,他却是只能点头赞同,“没错,这县长人选,确实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张郡丞久治朱提,深知朱提郡情况,可有什么好人选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