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回头去看,看见父皇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没成想这却是她与父皇的最后一面。
多年后她想起,午夜梦回,泪湿枕巾。
父皇可曾怨过我?当年若没有这一番任性,若是帮着父皇处理朝政,征战杀伐,也许这大殷江山不会这么快就崩裂。
如果能接下父皇的重担,约莫父皇也不会落得如斯下场吧!
只是当年哪知今日事,徒留满地伤心事。
白馥策马离宫,这大概是她一生之中所做的,最具决定性,最任性的一件事。她平素的恣意,却是及有分寸,唯独这一次她只听从自己的心。
望无涯上,厮杀惨烈。
十二月原本就在爆炸中受了重创,这一次被包围了,对方更是以车轮战轮番上阵。虽然十二月武艺高强,可都是少年人,都是有血有肉之人,哪里扛得住这一轮接一轮的进攻。
血流满地,眼见着是要死在这儿了。
白狐负责送出城,却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当白馥策马出城,领着一帮女自卫队直奔望无涯的时候,十二月已经伤亡惨重。
容景睿在马车里躺着,已经昏迷不醒。
形势,十分严峻。
鹤道人轻叹一声,“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却见挨了一剑的白少康竟然也在这儿,约莫是父皇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出发了。她就知道,自己那一剑分明被鹤道人拦下,白少康怎么可能还会奄奄一息。最多不过皮肉伤,他却在父皇跟前做戏,实在可恨至极。
“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应该再补一剑。”白馥眸光微沉,“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手。”
祭出凤凰令,谁敢不从?
白少康冷然,“白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了容景睿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