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敲打着莲伞,让这朵泼墨莲花愈发的娇艳欲滴。绽开了两生花,做了两世人,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人世间除了生死,其他的事该放就放吧!
心就那么大,塞得太多,会膨胀得难以负荷,终将崩溃。
是故,应学会放下和舍得。
“这算不算,断了前尘?”她眼睛红肿的问。
他俯下身来,单手为她撑伞,另一只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如果你的前尘里没有我,断就断了吧。横竖你以后的人生,都只能属于我。”
她潸然泪下,“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怕我父皇找你算账吗?”
他笑得邪魅无双,那双凤眸微微一侧,极是认真的瞧着雨中冰冷的墓碑,“这话本就是说给他听的,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唯有在对待你这件事上,算是将功折罪了。他若真的能找我算账,我就给他磕个头。”他回眸看她,轻柔的吻上她微凉的唇瓣,软语呢喃,“尊他一声岳丈大人,谢谢他把你还我,免我此生孤独。”
她低下头,泪如雨下,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他说,“此生有你,才算正好!”
她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的骂了他一句,“又来哄我,谁要信你。”
信或不信,到了这地步,都只能携手一生了。
当然,容盈是不能和林慕白一起回城的。他来的时候极为小心,走的时候自然也得跟林慕白分道扬镳。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走了很久,天雍才从黑暗中走出,走到了坟茔之前。
“你满意了?”他冷笑两声盯着冰冷的墓碑,口吻中几近冷蔑。下一刻,他重重的跪在坟前,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这就是你要的?那个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宠了她一辈子,可是最后呢?卖了你的还是她,如果不是她,也许你今日就不会躺在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她就是个白眼狼,她该死,该死你懂吗?如果当初你狠下心杀了她,也许今日就不会有所谓的大祁天下,就还是咱们大殷的江山。你蠢,所以你也该死!”
雨越下越大,天雍就站在墓碑之前,笑得如此凛冽,这般潮冷无温,“父皇,你总说馥儿比我强,可现在你还这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