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无妨。”林慕白不以为然,“实话实说,对谁都好,我不介意。”
“你倒豁达。”红绡一笑,“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是大夫,想来也该知道,如何能让一个千杯不醉之人醉酒?”
林慕白摇头,“我是大夫,不是开酒坊的。其实让人喝醉只是看心,有心醉一场却始终醉不了,因为有些事一直很清醒的活在心中。”
“爱而不得呢?”红绡问。
“他年偶遇埋骨之地,才知情重,才知醉意难挡。兴许,酒能大醉一场,三日不省都有可能。”林慕白随口笑语。
埋骨之地--红绡细细沉吟,笑得微凉。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落在她的眉眼上,格外美丽。巧笑倩兮,顾盼生辉。吐气如兰间,姝女婀娜。
等到为红绡施针完毕,林慕白才拭汗收起针包,“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我再与你施针,如此能延缓你的病情,加之我的方子你按时吃,莫大喜大悲多思多虑,你这病极有可能控制得住。否则一旦泄了气,我也无能为力。”
红绡点了头,“多谢。”说着,取出一个盒子,“这是诊金。”
林慕白推了回去,起身一笑,“我的诊金你已经给我了。”红绡能答应救人,已然是最好的诊金。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人命来得重要。
红绡微怔,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有人把钱往外推的。一时间,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马车离开之后,暗香歪着脑袋问林慕白,“师父,听人说红绡姑娘与知府大人颇有情义,你说是真是假?”
“风尘女子与知府大人?”林慕白顾自低吟,到底是佳话还是笑话,谁知道呢!
然更让人没想到的是--。
林慕白还未到客栈,便已经远远的看见了恭亲王府的侍卫,包围了整座客栈。心中一窒,立刻带着暗香栖身深巷。苏离的马车就停在客栈外头,显然是来接人的。她自问一直小心翼翼,怎么就暴露了行踪?蓦地,眉睫微扬,只怕是容盈典当的玉佩--轻叹一声,彼时若非身无分文,她也不会作此疏漏。
“如何?”苏离问。
李忠原快步行出,继而摇头,“没人。”
“我问你,见过这二人吗?”秋玲取出画轴,质问店家与小二。画卷上所画的自然是容盈和容哲修二人,宫中画师所画,自然是形神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