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叹了口气,复仇的执念横亘在自己心里,郢萱又岂会没有?于是道:“罢了,到时,有豫津和蒙挚在,总能护你周全!”
“小叔!”郢萱无奈,“我经脉已经养好了!只是内力重新修行不过几年,略有些不足罢了!夏冬现在与我也不过伯仲之间,你至于这么担心吗?”
“你不也那我当瓷娃娃供着!”梅长苏白了她一眼,对一直以来那些层出不穷的药膳深恶痛绝。
“那是你之前伤了底子,要好好补补!”郢萱也回了一个白眼,“将来你肯定忍不住要跑战场上去,所以还是尽早补起来的好!”
“还好意思说我,你之前伤的可不比我轻到哪去!”
郢萱下巴一扬,“我这些年药浴、药膳可都没断过!谁像你,吃个药膳跟要你命一样!总比苦药汤子好吃吧!”
“切,也没好到哪去!”
四月十二,萧景睿二十五岁生辰宴,郢萱带了一幅名家墨宝作为贺礼,跟言豫津一起去了谢府。这些年她在京城时,时常言豫津待在一起,与萧景睿也算熟识,请帖是一早就送到白宅去的。
前来参加萧景睿生日晚宴的人并不算多,也就是相熟的一些人热闹一下罢了。宫羽是谢弼亲自去接的,倒成了到的最早的,萧景睿亲自引领宫羽进了花厅。
等最后一位客人夏冬到达之后,谢玉便遣人通报了内宅,引领客人们进入霖铃阁。由于大家都是平素常有交往的熟人,只有卓夫人认识的人稍稍少了一些,故而厮见介绍的时间很短,不多时便各自归座了。
晚宴开始,郢萱和言豫津相邻而坐,旁观着一切的发展。
谢玉扬声道:“各位,雅宴不可无乐,既然有妙音坊的宫羽姑娘在此,何不请她演奏一曲,以洗我辈俗尘?”
此建议一出,大家当然纷纷赞同。宫羽盈盈而起,向四周敛衣行礼,柔声道:“侯爷抬爱了。琦歆虽不才,愿为各位助兴。”
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四海求凰,愿从我栖,比翼邀翔之意,竟如同潇湘腻水,触人情肠,一曲未罢,已让众人神思恍惚。
唯有郢萱三人清醒的注视这厅内的一切,等着接下来的骚乱。
一曲抚罢,上位坐着的谢玉看着长公主垂泪的样子,忍着烦乱的思绪,对宫羽道:“宫羽姑娘果然才艺非凡,可今天是喜日,请你再换一支欢快点的曲子来吧。”
宫羽微微低头,应是,开始下一曲还未开始,便有一名男仆突然从厅外快步奔进,趋至谢玉面前跪下,神情有些仓皇,喘着气道:“禀……禀侯爷……外面有、有客、客……”
谢玉皱眉道:“客什么?不是早吩咐你们闭门谢客的吗?”
“小的拦不住,他们已、已经进来了……”
谢玉眉睫方动,厅口已传来冷洌的语声:“早有旧约,卓兄为何拒客?莫非留在宁国侯府,是为了躲避在下的挑战不成?”
郢萱听着这道声音,唇角微微一勾,知道今日等的东风终于来了。而言豫津则不着痕迹地看了萧景睿一眼,闪过一丝惋惜与愧疚……今日过后,好友平静的生活便彻底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