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莲脸上尴尬,但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便道:“要说有钱呀,李大嫂你们李家不是我们学堂湾最有钱的么?刚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不见你行善积德?”
李家虽然有钱,但李家人口众多,而是财政大权还轮不到李月红做主。
两人把话说到这里,气氛一下就变僵了,裴进道:“赶紧干活,都别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了,要是做不完,就要扣工分。今年我们生产队就已经落后了,要是再这么落后下去,今后大家也没有东西分配。”
裴进发话,众人才各自散去。
苏晚雪慢吞吞跟在林达莲身后,她如今看着苏新月那张脸,就越发觉得刺眼。当初她以为苏新月嫁给瘸子,一定会在撼恨中过一辈子,瘸子就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哪里想到,嫁给瘸子后,苏新月竟然一天比一天长本事,她整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家里等着瘸子养她,像个大小姐一样。
而自己,却要像个下等人一样,天天下地挣工分。以前他们家的钱和房没被苏新月抢回去时,她还可以时不时偷懒不下地,可现在这种情况却由不得她了。如果她不下地挣工分,林达莲也会骂她不懂事,家里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差,她现在连零花钱也没了。
而连日的下地做活,也使得苏晚雪的皮肤越来越粗糙,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漂漂亮亮。
有时候她甚至极端地想,像苏新月那样嫁一个愿意辛苦挣工分养自己的男人,不用下地做活、不用看人脸色、没有父母管教,其实也非常不错。
即使这个男人不健全,只要自己过得闲适,总比自己受磨难好。
“晚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到这边来锄地,我们今天要把这块地锄完才能拿到十个工分。”
就在苏晚雪漫无边际联想着的时候,林达莲不耐烦的话语把她拉回了现实。
“我的手都磨出泡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苏晚雪正想得郁闷,便顶嘴问道。
“做农活,谁的手不会磨出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咱们不能跟那只白眼狼比,她是有男人养。你要争气点,今后嫁个好人家,就可以不用受这种苦了。赶紧把那边刨一下,别想着偷懒。”林达莲吩咐道。
“我哥呢?”苏晚雪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别又指望你哥,他在蚕桑坡那边,等他做完过来都几时了?”林达莲气道,“你每天都把事拖着留给你哥,你哥也是人,他一个人做那么多,身体哪里吃得消?”
“哼!你就只会心疼我哥,你什么时候心疼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都向着我哥,根本就是重男轻女,那让我累死得了。”苏晚雪赌气道。
林达莲被苏晚雪这话气着了,“你这个死丫头!哪里学来的话?才挖那么一个角,就能把你给累死?你看整个生产队,哪个十岁的大姑娘没下地做活?就你娇气,一点苦都吃不得,都怪你爸和你哥把你给宠坏了!”
苏晚雪委屈得眼泪直流,“是啊,我就是吃不得苦,我吃不得苦,我还天天下地做活!”
“在农村,你不做活,难道还让人把你像菩萨一样供着呀?”林达莲喉咙大,骂起来满山头的人都听得到。
苏晚雪只觉得颜面扫地,锄头一扔,哭着跑了。
苏新月和方清逸走到竹林处,方清逸稍微使劲,将手腕从苏新月手上抽出来。
苏新月稍感意外,“怎么了?现在才想起害羞呀?”
“刚刚挑过粪,你自己走吧。”方清逸解释道。
苏新月却故意凑到方清逸身前嗅了嗅,“确实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好感值-1!
“不过,”苏新月故意一顿,“更多的是你身上散发的清新香气,像出像青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