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试卷讲下来,林琅简直都快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呜呜呜,看不出,张盼盼同学那么凶!
温怀早就被她们吵醒了,不过依旧闭着眼睛假寐,听到小傻子越来越轻的应答声,最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对余杰说,“卷子给我一下。”
余杰不知道他要卷子干嘛,乖乖的把自己的试卷递过去,温怀从抽屉里找出一支没盖的笔,对着卷子上的题目,看了起来。
三分钟过去了。
温怀:冷漠.jpg
现在的数学试卷都那么难的吗?
余杰拿回卷子,发现上头什么变化都没有,有点疑惑,“温哥,你要卷子干吗?”
转头一看,窗边的人又趴下了。
所以,余杰挠挠头,究竟是要干吗?
——
新一轮的月考马上又要开始了,所有班级都进入了紧张的备考,七班当然也不逞多让。
其实他们都没啥压力,主要是老谭,整天在教室里念叨,说上回月考五班的平均分超了他们班一分,这次一定要争回来。
林琅默默的拿书挡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这次有她在,怕是有点难。
老谭是物理老师,只要一上课就是激情澎湃的状态,什么事情都不管,就连下课也不管。他的手机响了,老谭连着按掉两遍,结果还是锲而不舍的响起来。
他接了电话后,就面色凝重的把温怀叫出去,然后物理课变成了临时的自修课。
林琅觉得不太对劲,拜托张盼盼给自己打掩护后,就假装肚子疼,然后去办公室跟老师请假,成功从英语老师的口中得知老谭和温怀去了医院。
h市的医院就三所,当初她从明台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温怀的母亲每个月都要去第三医院复查,所以她的目的地就是第三医院。
手术室门口,红灯亮着。
不断有人从那边经过,脚步踢踏声,闲谈声,吃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即便再轻,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搅和进了温怀的大脑里,将里头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搅碎干净。
他不明白,他都已经这么努力在支撑这个家了,为什么女人还是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即便断了一双腿还能安慰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错,即便是走到现在这一步还能告诉自己那个男人是爱她的,在得知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后,不顾上高中的儿子,选择开煤气自杀。
她他妈的就不能为他多想想吗!
他低着头,短袖被背脊撑起了一道瘦削惊人的弧度,双手捂着眼,眼眶通红,无数的情绪在眼底翻涌而过。
老谭坐在他边上,静静地等着手术室的消息,感受到温怀起伏强烈的情绪,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的老师都说他偏袒温怀,说这种学生就应该劝退,而不应该留在学校里,整天趴桌上睡觉。
但他毕竟知道,这孩子有多懂事,又有多辛苦。
他老婆是温怀的初中数学老师,那时候他经常来补课,虽然初中时期的温怀也是调皮捣蛋到不行,但脑袋却转的很快,一道竞赛题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天生的搞竞赛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