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颜正对着聂导诸人，仿佛面前真的有一个丑陋可怕的妖怪，正在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诱惑着她，面上也随之出现了害怕、恐惧、心动等等表情，但最终都化为了浓浓的惊恐和坚定。

唐颜的手在微微颤抖，脚也在不自觉地往后撤，她看了一眼旁边，面容浮现出了极深的哀伤和点点艳羡，但还是坚持道：“不！”

紧接着，唐颜又朝旁边看了一眼，惊恐地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猛地朝后踉跄了几步，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等再站起来的时候，她微垂着头，额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缓缓抬头，也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

聂导从一开始的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地看，到最后直着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唐颜，中间只经历了短短几十秒，到最后看到唐颜那个笑容，终于忍不住拍了下巴掌，道：“好！”

唐颜拨了拨额前的乱发，露出一个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腼腆笑容，道：“聂导您好，我叫宋颜。”

“宋颜是吧。”聂导眼睛大亮，道：“你演技不错，细节和人物内心把握的都很不错。”

与其说是不错，倒不如说，她真的把小灵演活了，那个自卑怯懦的女孩，像是真的从剧本中走了出来，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聂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真香”了，而是笑眯眯地道：“小宋啊，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再演一个片段，再试试看？”

唐颜点了点头，刚想说她可以，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随之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江望启一边理了理袖口，一边靠近唐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眸色晦暗难辨，道：“聂导想让她试哪段？我可以和她对戏。”

聂导丝毫没发现江望启的眼神不对，反而很高兴他主动出来，乐呵呵地道：“那好啊，不如你们就试最后那段。小刘你把纸条递给小宋。”

刘副导忙找到对应的纸条递过去，唐颜接过，低头看了一会儿后，对面前的江望启抿唇一笑，道：“我准备好了。”

“那来吧。”

江望启是之前就定下的男一号，早已把剧本研究透彻，十分清楚聂导说的是那一段，不需要再看一遍，只等着唐颜准备好。他又走近了一步，借着身高的便利，自上而下地观察着唐颜。

唐颜把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再度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绝望又隐含希冀地笑道：“赵大哥，如果当时我没有被大妖附身，如果……我没有做出那些事情，你会不会……”

“不会。”江望启左手虚揽，右手似乎紧握着一把剑，目光复杂，道：“小灵，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醒醒吧。”

唐颜低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有泪划过脸颊，脸上的神情也陡然一变，冷冷地道：“不，是你一直在执迷不悟，我没错。”

……

又演过几个片段之后，聂导彻底对唐颜没了意见，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跟她商量好明天把合同寄过去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

等唐颜走了后，刘副导见聂导一扫之前的丧气，喜气洋洋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聂导，这姑娘可是顾老板推荐来的，走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