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ko不服气地说道,随即闭上海蓝色的双眼,停顿两秒后,睁开——
“离租界很近的擂钵街你们知道吧?最高的白铁皮屋顶上,那只猫咪现在就在那里哦。”
语气笃定,千里之外的距离,仿佛她能看见一样。
实习警察愣了一下:“你难道是异——”
前辈突然开口打断他:
“你来之前应该已经听外勤说了,我们在那座玻璃花房里,发现一具外国人的尸体,死亡时间是在前天晚上11点左右。”
隔着一张长桌,他把现场照片推给yoko,随后十指交叉撑在桌上,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少女。
“yoko小姐,请问那个时间你在做什么?有人能证明你不在现场吗?”
发现尸体的宅邸已经荒废多年,住在附近的孩子们时常跑进去玩耍,房屋是小小勇士们探险试胆的游乐园,而长满青草的庭院,则成了天然的球场。
花房用铁链锁着,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只能隐约看见那些久未打理而肆意生长的植物。
警方接到匿名报案电话后,调查过附近的住户,有几位目击者都表示,他们看到一名很可疑的少女,昨天她抱着足球在碎玻璃前发呆了许久——就像犯案后重返现场的凶手。
“尸体?外国人?”
yoko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极为诡异恐怖的现场——尸体被军刀捅得面目全非,鲜血洇进泥土,而尸体周围的正热烈地绽放着,艳红的花瓣饱饮鲜血后,像一簇簇骄傲又愤怒的火焰。
yoko摇着头,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呀,我只是喜欢足球才过去的……前天晚上11点当然是在家睡觉啦。”
“你家在哪呢?”
“我家……”
yoko突然语塞。
“好孩子不可以说谎,你最好老实交代——”
年轻的警察刚说一半,就被前辈拍了拍肩膀。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有话要说,审讯就这样中断了。
“哈,足球!”
审讯室外,前辈挑了挑嘴角,这个半笑不笑的表情让他的脸看上去十足讽刺:“每个人都在讨论足球,毕竟夏天到了嘛!”
男人点了根烟,十分焦躁地抓了抓因为加班两天没洗的头发。
“为什么横滨这种鬼地方申办世界杯能成功?足协其实被那些异能者挟持了吧!”
“前辈……您不喜欢异能者吗?”
实习警察有些迟疑地问。
“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多都不太喜欢吧。”前辈含糊地说,低下头大口大口抽着烟:“这座城市的里世界,比任何一座城市都要……那个词该怎么说来着?”
“嚣张?
“对,就是嚣张。”
他扬起头,吐出一口烟圈:
“我在横滨做了大半辈子市警,要说哪种情绪最深刻,那就是无力感。”
——可您前几天不是还收了港口黑手党的贿赂,那可是一大笔钱呢。
年轻警察心说。
人真是十分复杂的生物,他们心中所想,嘴上所言,身体之行,总是不太一致。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只听见对方的鼻息,压抑而沉重。
“可是您怎么就能断定,小姑娘是那个世界的人?”
半晌,实习警察小声问道。
“看到她身上那件蓝色披风了吗?”
“披风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
“啧,你真是警校全a毕业生吗?”前辈数落着年轻的实习警察:“那是丝绸的,十分整洁,一点折痕都没有,说明她生活优渥;她这个年纪,应该还是学生,但披风下面的水手服,不是横滨任何一座学校的制式;我刚刚通过内网寻找她的身份信息,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两种分类里都没有她的存在,旅游社也说公司没这个人。”
“一个有钱的、身份不明的、未被记录在案的异能者,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百分之□□十,是那个世界的人,并且和这案子有关系。”
“可是说人就是她杀的,未免也太过武断——”
“队长,死者身份查到了!”队里的技术员跑来,气喘吁吁道:“是海外军官,这下麻烦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男人捻灭烟头,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管不了,移交给军警吧。”
……
横滨的市警效率实在不怎么样,至少月上中天时,yoko还被关在普通的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