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自然也不例外。
带着可以令人放松的太阳的气息,其内填充着柔软的绒羽以至于显得有些蓬松。
当枕头扬其在空中的那一刹,少年摆出架势。
干练,又有一种与他这一身条纹病服分外不搭的古朴。
欧尔麦特从这架势便一眼看出了,这是来自某个古老国家的拳法。
那是无数武者曾向往的东方。
此刻,在少年的一动一静中得以窥视到了冰山一角,令人感到目眩神迷的尚武之魂。
立夏黑色的碎发无风而动。
欧尔麦特在这一瞬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变了。
这是一种颇为玄妙的感觉。
泛泛活跃的生机,强盛到足以令整个空间产生共鸣。
少年便在这时,挥舞起了拳头。
与藤丸立夏的气质分外不符的,极其凶悍的拳势。
他压低重心,沉声念道:“无需两次,一次足以。”
厚实是布料在绝对的武技下生生被洞穿。
这很难,比将一只枕头打个粉碎还要难得多。
瘪了一半的枕头软软落下,少年伸手,恰好接住。
枕头内胆洁白的绒羽在室内扬舞,落了满头。
细密的绒羽自发间落下,颤巍巍的飘落在少年的睫毛上。
“看啊,是八极拳。”
这一刻,他像是富有一整个世界那般,笑得意气风发。
“如何,我很厉害吧?”立夏摸了摸下巴,看上去有些苦恼,“其实我还会耍大枪,会一点点武/士刀。”
“魔术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不太擅长……怎么说的来着……啊,对了。”少年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会咬到舌头,所以我不太用魔术。”
他转头看向欧尔麦特,“果然还是近战法师更受欢迎吧?这可是很棒的卖点。”
欧尔麦特在那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湛湛长空。
“欧尔麦特先生不用担心我。”他抱着枕头,神态安静:“确实,我失去了关于过去的一切记忆。”
“我不知道我交过怎样的朋友,念过什么样的学校……也不知道那学校的院子里,到底有几棵漂亮的樱树。”他是正直最好的年岁的少年人,容颜隽秀,眼神干净。
清爽的笑容里颇有那么几分不染人间烟火的意味。
“但是,我知道,在每一个飞速流逝的瞬间,新的东西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冒出。”他的态度无疑过于潇洒了。
看得太开,以至于让旁人惊讶的地步。
连欧尔麦特都这么觉得,却只有他自己将这视作理所当然。
这跟从前的经历脱不开关系。
虽然记不得,却真实的融入了少年的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