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特亚。”
少年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就是个弟弟。我被他们联手关到了地牢,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吃饱过了,不然刚才我也不会那么饥不择食的吃了你的松饼。”
“你,你……”
弗洛伊德这话刚说完刚才平复了点儿情绪的长老又被气的想要破口大骂。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我又放屁了对吧?”
“……”
现在这个样子要想长老开口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的事情叙述清楚是基本不可能的事了,她皱了皱眉,冷声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少年身上。
“你继续说。”
金发的少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指尖微动,宝剑的锋芒也显露出冷冽的寒意。
“然后他们把我关起来还不算,还来嘲讽我。”
弗洛伊德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悲愤,好像真的很生气似的。
“就是那个艾弥,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神殿圣子刚刚特意来水牢嘲讽我,说什么我死期将至!特亚你说,如果有人给你说了这样的话你难道不会想着逃吗!”
弗洛伊德的话听起来虽然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琢磨发现前后有很大的矛盾,只要稍微一推量就能发现。
这番话很容易忽悠人,会让人把重点都落在他怎么怎么被欺负了,却不会注意到其他。
金发的少女眯了眯眼睛,这一下才隐约明白了眼前少年给她的违和感是什么。
“这些我不想要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西提特亚将手中的宝剑再迫近了一点儿,原本还没有碰触到他脖子的剑此刻贴近了他的肌肤。
在感受到冰凉触感的同时,那殷红的血液也顺着剑刃往下滴落。
“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将你关押起来就行了。”
这才是一切事情的关键。
西提特亚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没错,但是她并不好忽悠,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她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少女水蓝色的眸子并没有表明上看上去那般柔和,她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如同看着一个死物。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这毕竟决定了你的生死。”
西提特亚不喜欢谎言,所以自然也讨厌欺骗。
她不知道弗洛伊德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这和他是否撒谎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一直笑眯眯的少年在感受到了西提特亚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故意泄露的一丝杀气后,他唇角的弧度慢慢抿平。
弗洛伊德有着一双比魔族要深邃的暗红色眼眸,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灰色的阴影。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他们才是受害者?”
他的声音骤然压低。
“你这样询问,会让我很伤心的。”
西提特亚的那句话的确很尖锐,她从一开始宝剑对少年有强烈反应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对方。
现在听弗洛伊德这样说了之后她也有点儿犹豫。
的确,她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样突然质问并不好。
想到这里,西提特亚手一顿,然后慢慢的将手中的宝剑从他的脖子上拿开。
少女刚将宝剑放下,那宝剑便焦急地震动了起来,险些震脱开她的手。
西提特亚愣了下,用了点儿气力才将它给压制住让它不要乱动。
“……好了,你说吧。为什么他们会将你关在地牢里?”
浅棕色发的少年感觉到那剑气的寒意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了之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抬起。
弗洛伊德的手指很修长,他的拇指指腹在被宝剑划出一条血痕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他甚至还用力地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