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看着儿子小模样儿,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斗?”
淮真:“……怕不是疯了。”
孔宣点头,深表赞同:“肯定是,好几万岁人了,跟个两个月崽过不去,还是亲生,不是疯了才怪呢。”
“可怜小年年。”涂山绥晃着大尾巴,“啧”了一声。
鸿钧充耳不闻,将崽放到腿上,让他平躺在那里,不仅抓住了他小脚丫,不让他到处乱踹,还把他小手也握了起来,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家崽:“你倒是再挣扎一下我看看?”
年年一脸懵逼,粉嫩嫩小包子脸很是无辜。
鸿钧看他这副软软萌萌样子,就更加想要欺负他了,反正也不会说话,没地儿去告状,趁着还没有生出意识,得好好玩玩。
生崽不就是玩吗?要不然生下来干嘛?
年年被拘束了一会儿,很快就熬不住了,到底是小婴儿心性。然后就使劲扭着小身子,想要将自己手脚都解放出来。
鸿钧就是不放,还恐吓他:“老实点,不然没饭吃。”
年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孔宣:“……你不想要了就给我呗,我也可以养呀。”
涂山绥也连忙排队:“我也可以!”
“谁说我不要了,我自己崽,玩一下怎么了?”
孔宣涂山绥:“……”要不是打不过,你现在已经死了知道吗?
年年不得自由,就哭很大声。
淮真忍无可忍,将儿子抱了回来,顺便给了鸿钧一套连环踢:“你怎么就这么闲得慌呢!”随即又去安慰自家崽,“年年不哭哦,看阿娘给你报仇。”
回到母亲怀里,恢复了自由,年年很快又破涕为笑,兀自玩了起来,长睫毛忽闪忽闪,还挂着两滴泪珠儿,可怜极了。
淮真亲了亲他小脸蛋,说道:“走,咱们回去吃饭了,不跟你爹这个臭蛋玩了。”
“就是,哥哥陪你玩儿呀。”孔宣和涂山绥也跟了上去。
鸿钧又在那儿躺了一会儿,然后将大白鹤放了出去,自己也起身,准备出去转悠两圈,看看究竟是谁,在散布这些谣言,企图伤害他崽。
弗陵到达太阴星时候,羲和姐妹正在采摘新桂花,看到她来,羲和笑着说道:“快来帮忙,今天咱们做桂花灵酒。”
弗陵连忙走了过去:“看样子我来正巧呢。”
“你这出关都大半月了,硬是不肯来我这。我还在想着,若是你再不来,过两日我便得主动去找你了。”
弗陵笑道:“遇上一些事,没来得及,这刚处理完了,不就着急来了吗?”
“修为看来很稳,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羲和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笑颜。
弗陵也道:“能有什么问题?真要有问题,我就去抱淮真大腿,让圣人帮我了。”
羲和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说了一会儿家常话,羲和又道:“听闻圣人将在两日后为小殿下举办庆典,可是真?我这忙着准备礼物,都没来得及去打听消息。”
“是真,我来就是想告知你此事。”弗陵看她一眼,“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羲和应道:“好啊。——你准备了什么贺礼?我从上次见过那孩子,就一直在想,该送点什么好,但是一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你来帮我看看。”
弗陵笑:“随便什么都行啊,圣人还缺咱们这点东西吗?”
“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想着,能送点有用。”
弗陵想了想:“那不如,送点小衣裳什么?小孩子一天天长大,我看淮真也很喜欢给他换着各式各样衣裳穿,打扮可爱极了。”
羲和一听:“这也是个好主意!”顿了顿,羲和又问道,“年年真不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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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微微一愣,随即道:“别听外面瞎说,好得很,我前日才见过,”
羲和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巫妖大劫,没了小金乌这个导火suo之后,羲和总觉得,淮真孩子可能就是牺牲品,总觉得不安,但是她又没法跟人说,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儿,难受极了。算了,过阵子再说吧,总归还早着呢。
转眼就到了圣人小殿下出生庆典日子,因着那些流言蜚语,来送贺礼人格外多,都是想亲眼看看,圣人子嗣,是否真入魔了,还是,别有情况。
一大早,三清和三足金乌就早早到了紫霄宫。
显然,几人也都听说了这些谣言,颇为担忧。
“师尊,要把年年抱出来给大家看看吗?”通天问道,“这样,也好打消大家顾虑,那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鸿钧冷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顾虑?年年是我孩子,他什么样子我需要跟别人交代?”
如此,倒也是。
深知师尊脾气老子没有说话,这事上面,他确也没有发言权。
东皇太一却是说道:“不如,今天就让我抱着年年吧,夫人也可以歇息一下,跟朋友们多相处一会儿。”
再者,他修为最好,就算有人别有心思,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
鸿钧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去问问淮真。”
通天立刻羡慕地看了过来:“修为高好处还真是蛮多呀……”
元始便说道:“所以,你也要好好努力了,你跟太一差不多年纪,你看看热分解,再看看你自己……”
通天立刻反唇相讥:“二哥年纪还比太一大呢,怎么没见二哥修为也超过太一呢?”
元始眼皮都不抬一下,骂道:“作为兄长,我比帝俊强就行了!你作为弟弟,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太一?”
帝俊:“……别太过分啊。”
今日女客来并不多,主要是,本来淮真就没什么朋友,鲛人族又已经多年不曾往来,就算来送贺礼那几个,她也已经不太记得,都是些什么人了,便也只是礼节性地见了一面,就抱着年年回了内殿,单独招待弗陵和羲和。
等客人来差不多时候,东皇太一便过来,将年年抱了出去。
小家伙儿正吃饱喝足,一个人无聊地吐泡泡,一抬眼看到金闪闪,就格外开心,对着他笑了起来,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东皇太一也忍不住弯起唇角,摸了摸小婴儿脸颊。
鸿钧懒洋洋坐在那里,看着东皇太一抱着他崽去跟客人们打招呼,理所当然地继续瘫在那里,假装今天主角不是他。
天道声音骤然响起:“你老对手混进来了。”
鸿钧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要是不来,我都觉得奇怪呢。毕竟,年年身上可还有他一分始魔之气呢。”
“你不做点什么呢?”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他所用那副皮囊,是妖庭吧?那种术法,是短暂寄生,我一旦攻击了那人,他可以立刻金蝉脱壳,毫无损伤,但那个被寄生生灵,却会因为在短时间内生气大量流失或是因为被魔气侵袭而死掉,你是想让我崽庆生典礼变成葬礼吗?”
天道不说话了,他没有更好应对法子,说了也白搭。
东皇太一抱着崽在客人之间游走,身边呼啦啦一下子围满了人,他便直接撑起一个小小灵气罩,将年年包裹了起来,又道:“大家看看就好了,不许动手动脚哦,小孩子很脆弱。”
众人倒也很自觉,没有做出出格事情来。
东皇太一很满意,便抱着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时候,跟随来几个妖庭和大将,也才走了过来,惊奇地看着圣人崽,议论纷纷。
“刚出生就化形了吗?”
“这修为,应当是太乙真仙?!”
“果然是圣人子嗣,根基得天独厚啊!”
“还未生出意识吧?如此活泼,一定前途无量。”
……
东皇太一含笑领受,仿佛怀里稚子是他孩儿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一双手伸向了年年小脚。
东皇太一立刻冷了脸,施法将那人隔绝在外:“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说话,竟然在妖庭都不管用了吗?”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诡异笑:“在妖庭,当然是管用,可是对我,不管用啊。”
东皇太一眸子一紧:“你是什么人?”
“我啊,鸿钧故友呗。”那人突然变幻了容貌,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到了东皇太一跟前,就要去抢他怀里年年。
东皇太一心中一凛,顿时就猜到了这人身份,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没想到妖庭竟然已经被侵蚀如此之深,但此刻也不是追究这些时候,他得先保证年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