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也已经将内殿都看了一遍了,听到外头似乎有人过来的声音,便立刻回转身,将淮真捞进了怀里,抱着她隐匿了起来。
来的是一个还未成年的鲛人少年,应当是来祭奠死去的亲人,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又失魂落魄地走了。
鸿钧捂着淮真的嘴巴,生怕她哭得太大声被人听到,此刻一放开,就嫌弃地甩了甩手,施了个清洁的小术法,又拿袖子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两下,冷冷道:“哭什么?我还委屈你了?”
淮真正伤心,听到他又开始发神经,无理取闹,就恶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一口,都咬破皮了,口中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呸”了一声:“你懂个蛋!”
鸿钧却是笑了起来:“不哭了那就回去吧。”
淮真也知道呆的时间太长了,抹了一把脸,打了个饱嗝:“你要去做什么就去做呗,我在这等你。放心,我会藏起来的,他们没人能发现我。”
“做完了。”
“这么快?你干什么了?”
“问这么多干嘛?你又帮不上忙。”
淮真:“……”幸亏你是大佬,不然你早就被打死了,知道吗?
鸿钧看着她,轻哼了一声:“想太多,谁能打得过我?正愁没有对手呢,如果你认识这样的人,介绍给我也认识一下?”
淮真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鸿钧继续说道:“料想你也没机会认识这样的人。你连东皇太一都勾搭不上。”
淮真“呵”了一声,忍无可忍:“你这意思,我勾搭一个给你看看?不成功算你的,成功了算我的?”
鸿钧刷地冷了脸。
淮真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别老是挑衅我,迟早阴沟里翻船!”
鸿钧忽地笑了起来,扯着她的脸颊往外拉成三角形:“能耐了啊……鬼才信你!”
“你凭什么不信?”
鸿钧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是觉不好睡还是烤肉不好吃?”
淮真愣了一下:“也是哦,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两人正说着话,元始和老子也已经回来了。
“师尊,抓到了。”元始举起手里的一个特制的白色袋子,鼓鼓囊囊的,形状还不时发生变化,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藏了一只小动物呢。
鸿钧点了点头,接了过来,塞给了淮真:“给你,拿去玩吧。”
淮真捏了捏袋子,空空如也,明明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顿时一脸茫然:“什么东西啊?”说着,就要解开上头的术法封印。
鸿钧拍了她一下:“回去了再打开。”
淮真一回到紫霄宫,就被孔宣迎面一顿天马流星脚:“大半夜的出门,还悄无声息的,真真你变坏了!”
涂山绥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不敢说话。两人出门的时候他是醒着的,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跟上去,圣人生气的时候吓死狐了!也就孔宣一觉睡到现在,完美躲避了圣人的怒火,才敢继续这么嚣张。
淮真连忙安抚道:“我出去做正经事了,不是去玩,要是出去玩儿,我肯定带上你呀。”
孔宣将信将疑:“你有什么正经事?你连我都打不过。”
淮真:“……这话就扎心了啊,孔宣,你是打算要跟我绝交吗?”
“没有的事儿!”孔宣立刻改口,“真真聪明又美丽,是这世上最可爱的鱼!”
淮真笑眯了眼:“算你有见识。”
涂山绥:“……”我是该视而不见,保持自己的智商,还是应当配合你们的表演,早日融入这个神经病大家庭?
大殿里,元始和老子将自己的发现都一一叙述了一遍。
鸿钧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也就是说,那座宗庙里面,有一个特殊的灵气场,能将亡者临终前的执念保留下来?”
“是,若是师尊想要还原,其实也不难。”
鸿钧当即说道:“那就去准备吧。”
老子微妙地沉默了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师尊,弟子觉得,鲛人族宗庙,不太正常。”
鸿钧看他一眼:“要你说?你看我像是瞎子?”
元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鸿钧转过头去,高深莫测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用一种微妙的语气问道:“很好笑?你笑点怎么这么低?”
话一说出口,鸿钧突然就意识到,这不是平时淮真对他说话的语气吗?果然跟淮真待久了,连坏脾气都是会传染的吗?他跟自己徒弟计较这个做什么?
元始也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并非如此,师尊多虑了。”
哦豁,这不是他敷衍淮真的经典台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