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无冲笑的和蔼:“真真在外头,拿了别人的东西,那肯定不能白拿,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咱们都是自家人,说送给你那自然也是真的送给你。”

淮真又问:“我能问问,这些鲛珠都是哪来来的吗?我听说,鲛人族的规矩,成年后,女子的鲛珠不能私自赠人。”

“对,是有这么个规矩。鲛珠是私密的东西,也是保命的东西,自然只能给亲近的人。尤其是成年了却还未成契的女子,鲛珠就是定情信物,给了哪个男子,人家必然以为,是对他有意。但,话又说回来,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用了族里的资源,总得回馈点什么吧?”

淮真突然就明白了。如果那年她没有被无暇拉着去当陪嫁,她可能也要每年都给族里上交好几颗鲛珠,毕竟她也是吃族里的住族里的,大约就是相当于人世间的“缴税”吧?

无冲走的时候,这才期期艾艾地问道:“真真啊,你生辰是哪天来着?你母亲去的早,当时也没给我留个准信儿,眨眼间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人结契了,我总得告知你母亲一声。这不就想起来,大伯居然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呢。”

淮真知道,他说的是鲛人一族的一种祭奠死去之人的仪式。

母亲在这世上最挂念的人是自己,所以祭奠母亲的时候,要用法术在自己曾经穿过的衣裳或是用过的东西上面,幻化上自己的模样和生辰,这样才能准确找到需要祭奠的人。

鲛人死后,都会留下一分极其淡薄的魂识,用特制的魂位保存着,放在鲛人族的宗祠里面。淮真生母的魂位也是一样,就算是自己想要跟母亲留下的那一分微弱的意识进行交流,也必须要回到宗祠。

但是现在淮真并不想回去,她怕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于是就告诉了他:“五月初二。”若是母亲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入梦来。

无冲又笑着跟她说了几句话,这才走人。

淮真回去的时候,弗陵正站在外头花园里,研究一颗灵果树。

“你可回来了!”

淮真眨眼:“怎么了?”

弗陵指了指房间里面:“圣人脾气一直都这么不好的吗?”

淮真:“还成吧?我倒是觉得,他现在多少像个圣人的样子了,以前那才是——唉!”

弗陵倒吸一口凉气,握住了淮真的手:“辛苦你了!”

“淮真。”鸿钧突然出现在门口,吓得弗陵差点跳起来。

看着圣人阴沉的脸色,弗陵再次求生欲暴涨,忙不迭就往外走去:“淮真,我跟羲和还有别的事情要商议,等有了消息我再来找你。”

弗陵走了之后,淮真才抬眼看向鸿钧:“你又怎么了?”

“鲛人族的老头子,要走了你的生辰?”

淮真点点头,心中顿生警惕:“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鸿钧看着她,似笑非笑:“没有,反正结果都一样。”

听他这么说,淮真也就不再当回事了,继续回到床榻上瘫着了。反正在这个玄幻世界,生辰确实不算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利用生辰杀人、取人丹元的法子。

鸿钧拿了一盘灵果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还给切成了刚好入口的小块:“吃。”

淮真:“不了,我先睡会儿。”

鸿钧便也在她身侧躺了下来,伸手揽过她的腰,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察觉到小崽崽又在活泼地运动,唇角顿时泛起笑意。

淮真挣扎了一下:“你就这么喜欢睡别人的老婆?”

鸿钧脸上瞬间的迷茫:“老婆?”

“哦,道侣。”淮真又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男人叫鸿元,不是鸿钧,自家人,好歹留条底裤,行吧?”

鸿钧冷笑:“别人的老婆我没兴趣,但是鸿元的老婆,我还就非要不可了。”

淮真看着他:“你这样很不好,像个老流氓。”

鸿钧不知道“流氓”到底什么意思,但料想也不是好话,便又捏住了她的脸颊上的软肉,像捏团子似的揉来揉去,似笑非笑:“我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