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又道:“那也不行,我心慌。——这会儿好些了吧?”
淮真摸了摸肚子:“应该是睡了,安静多了。咱们回去吧。”
弗陵点了点头:“你到我身边去,刚刚走了一个人。若是觉得累,你就靠在我身上睡,别走这么远了。”
淮真应下:“好。”
鸿钧盯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到底哪里不太对呢?鸿钧思考了两天也没个结果。
不过他倒是知道了,淮真的口味一点都没变,并没有因为怀孕而突然转性,他准备好的东西,还全都能用得上。
鸿钧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讲道结束,他就去将媳妇儿接回家。
淮真看着眼前这一堆熟人,突然有些感慨,主动开口说道:“快二十年了没见了,不想诸位竟然还都年轻英俊……”
她话还说完,为首的一个少女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废话少说,跟我们去见妖后吧。”
——这些,都是鲛人族当年给无暇的陪嫁侍卫队,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淮真就忍不住想骂人了,这么多年一直憋着,她早就受够了:“你们这群炮灰怎么回事啊?想死别拉着我行吧?我对妖庭没兴趣!找了我二十年了,有这时间,多少聪明听话的美女培养不出来啊?怕不是脑子有坑!”
炮灰少女一号脸色难看至极,抬手就要抽她一巴掌。
淮真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先给了她一个嘴巴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想打我?就算你是无暇的狗,那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你——”
炮灰女一号气的胸口起伏不停,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愤怒之中理智全失,直接在手掌上凝聚了十成的灵力,向着淮真挥了过去。
身后的小队长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住手……”
淮真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径直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既然逃不掉了,那不如闹大一点,圣人眼皮子底下,看到底谁杠得过谁。
弗陵也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没有动。刚刚这群人过来的时候,淮真就悄悄告诉她,先装作不认识她,要是实在应付不来,再来帮她。
那个同是鲛人族的女子一出手,弗陵立刻就明白了淮真的打算。
——只是一个巴掌,肯定算不得什么事儿,就算是在圣人眼皮子底下,也只能当成言语不和起了冲突。但,如果是蓄意伤人,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圣人就算不想管也不行。
而且,或许都轮不到圣人出手,周边那些想要得到圣人垂青的大能们,也会主动站出来,主持正义。
弗陵暗暗在心里给淮真点了个赞。懒归懒,关键时候,淮真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弗陵想着,这么好的机会,也该是她出手了,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将灵力化作掌气,将意图打伤淮真的鲛人族女性挥出去几丈远。
“过分了吧?我妹妹修为本就低弱,如今又正是怀着身孕,道友一言不合就出掌伤人,是何意?”弗陵先发制人,立刻就站到了淮真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此话一出,周围看到事情经过的几个人也纷纷帮腔,尤其是,看到淮真的容貌,知道她男人已经跟她分离,蠢蠢欲动想当接盘侠的几位青年人。
“淮真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吧?我自一大早过来,就看到了淮真姑娘,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这里,期间并无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过交集,想必不是熟人吧?”
“圣人跟前,如此无礼,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刚听淮真姑娘言语,你们是妖庭的人?我跟东皇陛下还算有些交情,相信以他的为人,必不会做出如此行径,不如咱们前去对质一番?”
……
鸿钧的一分神识一直围绕在淮真身边,见到那名鲛人族女性意图对淮真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捏了个防御的小阵法,悄无声息套在了她身上,等回头再细细算这笔账。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怎么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呢?接下来不应该是他大展雄风吗?谁让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出手了?
鸿钧憋着一口气,倒是很快给自己找好了一个台阶。刚刚还在愁,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现,才不会引起淮真的怀疑。在他家门口吵吵嚷嚷的,主人出来看一眼,也是正常的吧?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的时候,紫霄宫内终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何人喧哗?”
鲛人族的几名同行者,忍不住一僵,下意识就要转身逃离,他们可没想过,此事闹到圣人跟前去,就算是妖皇陛下,妖后也是一直瞒着的。这是他们鲛人族的内务事,要如何向外人道明?
侍卫队长恨恨瞪了一眼旁边被打出去的侍女,却也无奈,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惊扰圣人,是我等过错。”
眨眼间,鸿钧已经到了这边,又问道:“因何起争执?”
侍卫队长有口难言:“这——”
鸿钧本也不是来听他解释的,转过身就看向了淮真,笑意晏晏。
淮真一抬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微愣了瞬间,转身就跑。
弗陵也愣住了,原本还想借此机会跟圣人说几句话来着,但是此刻也顾不上了,也连忙转过身,追了过去:“淮真……”
鸿钧:“????”几个意思?不想看到他?当初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还是怎么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鸿钧自然不可能放任淮真离开,转瞬之间就再次站到了淮真前方,将她拦了下来。
淮真走的急匆匆,一个急刹车没稳住,直接就撞进了前面的人怀里。
鸿钧顿时唇角微扬,将她抱住,语气柔和:“别闹了,跟我回去。”
弗陵:“????!!!!”
淮真奋力挣扎:“请放手,我不认识你。”
“真真你是在生气吗?不是说好的在家里等我吗?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也不跟我说一声,说好的夫妻一心呢?”鸿钧再次抱紧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小的抱怨。
淮真木着一张脸:“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记得跟圣人有过任何交集。”
弗陵站在旁边,脑子里一片混沌,难道这就是淮真家跟别人跑了的那只狗?
鸿钧扬起眉,语气怪异:“跟别人跑了?”
弗陵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刚刚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