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微微颔首,这个案子的案情还是比较清晰的,这刘锦只是一个农家子,还是一个哥儿,可没办法收买这么多父老乡亲给他做伪证,倒是他这出色的长相,被人盯上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接下来,杜大人又审问了那三个混混,三个混混之前被揍了一顿,如今又是第一次上县衙,早就吓坏了,杜大人的惊堂木一拍,几个家伙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包括真正的主使刘老六。
“来啊,传我命令,速速去刘家村,将那刘老六带来!”连犯人都自己招认了,杜大人再无顾虑,直接就让人去捉拿真正的主使。
还不等衙役们领命出门,就见有一名看守大门的衙役匆匆跑进来道,“启禀大人,刘家村村民说是抓了刘老六来了。”
“来的正好,带上堂来!”杜大人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便押着刘老六上来了。
刘春秀看着被押到堂上的刘老六时,身体就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就连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起来,这一幕被杜大人不动声色地看在了眼里。
“刘老六,你雇人绑架,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冤枉啊!冤枉啊!”刘老六一被人带到堂上,就扯起嗓子喊起了冤。
“大胆!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喊冤?来人,给我打!”
见状,蒋墨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来,古代律法不如现代健全,审案子的方法也落后许多,动不动就喜欢用刑,基本上在公堂上喊冤的嫌犯,都逃不过一顿打,虽然不乏屈打成招的,但像刘老六这样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还硬要狡辩的嫌犯,就绝对值得狠狠地打一顿了。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哎哟……我招!我招!”县衙的板子可是又厚又重,一板子下去,整个屁股都火辣辣的疼,刘老六又不是什么硬骨头,硬挨了几下,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停!”杜大人一直等到打满了十下才喊了停,随后厉声道,“刘老六,你身为主使,罪加一等,再不老实交代!必然从严处置!”
刘老六此时早已冷汗涔涔,听到杜大人的后半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切道,“大人,冤枉啊……”
“嗯?居然还敢嘴硬?!再给我打!”
“等一等!大人,我认罪我认罪!但我不是主使!主使者另有他人啊!”刘老六被那句‘主使者罪加一等’的话给吓到了,虽说刘春秀是他的侄女,又给了他银子,可也没道理让他搭上一条命不是?
“什么?”杜大人不由地皱起了眉。
“是我侄女刘春秀让我干的!我和刘锦无冤无仇,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绑架他啊!是刘春秀看上了刘锦的未婚夫婿,给了我五两银子,求我帮忙将锦哥儿绑走在外安置一夜,第二天再好端端地把人放回来,我们根本什么也不打算做啊,大人!”
“冤枉啊!大人!是他胡说!我根本没有这么做啊大人!”刘春秀也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了。
“怎么没有!你给我的银子是用你绣的帕子包着的!帕子我还留在家里,而且我还和我那几个兄弟说了,让他们不要动你,只抓刘锦一个!要不然凭什么你一个女的就能跑了?!”刘老六此时也是恨极了刘春秀,若不是她出的主意,他们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而且听县太爷的意思,是这个女人逃跑之后带人回来把他那几个兄弟给抓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都是她的错!
“你……你……”刘春秀脸色惨白地指着刘老六,手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杜大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事情,就是为了败坏刘锦的名声,虽说大禹朝对双儿的态度比女子宽容,但双儿毕竟是要嫁人的,因此名声还是十分要紧的。如果刘锦真的不明不白地在外过了一夜,那与他订婚的人家,十有八.九是不会愿意再履行婚约了的。
刘春秀把一切都安排地明明白白,还真是一个蛇蝎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