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又把视线放在手机屏幕上，他不怀疑芳川只是因为重生之前的经历，再加上绝对能力者计划失败，彻底失业的芳川桔梗也不可能再接受统阔理事会的命令去继续接管他了。

“事先声明，统括理事会也不一定会放着我这块肥肉不放的，你现在把我和最后之作一起丢下车还来得及。”

在确认实验结束后，他带着最后之作马上离开学园都市也是为了彻底和别人撇清关系。

可没想到和港口黑手党达成合作之后，新宿遭到彻底封锁，他和芳川桔梗以及天井亚雄都被困在了一块，在事件平息后，得知他无所事事的芳川桔梗就顺手捎上了他。

迦勒底是个特殊的机构，而他们现在也没有任务抛给自己，所以一方通行在人前选择了缄默。

“所以才会选雄英，统阔理事会再傻也不会闯到这里将你带走。虽然现今的英雄作为一种职业鱼龙混杂，但对于人体试验绝对是反感的。”

一方通行歪着嘴一笑，“也就是利用这些英雄的意思啊，想得可真周到。”

“在职的英雄老师和未来的希望们可不会这么想，而且，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一层。”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芳川桔梗虽然是那个计划的实验中枢，但本质上是个不温柔但很天真的人，她对别人的话语并没有太多的警戒心。他必须考虑到这是圈套的可能性，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在身边有两个人的不利条件下将出现的敌人确实击倒。

“是维克多孔多利亚大学的教授，在我还是研究生的时期，他曾经指导过我的论文。现在他成立了ai相关的学会，现在正缺少协助者，所以前段日子给我发了邮件，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或者找几个帮手来。”

一方通行皱眉起问：“你不是专攻遗传学和药学吗？为什么会邀请你？”

“这时候反而多疑起来了吗？不过根据你的过往倒也是理所当然。”

芳川桔梗一耸肩，看见前面车子稍稍移动几分，便再次发动引擎继续道：“amadeus，这就是他们研究的主题，也就是保持人类记忆，将人脑再现的系统。因为运作的方式和人脑的思维构造一样，所以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只可惜，现在我已经在帮你打工了，下面我该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用御坂妹妹的能力去找出帮助肌肉萎缩症的人们的方法……对我来说，这也算上的一种赎罪吧。”

一方通行：“……”

“还有，他们缺的是技术调试员和测试员，所以你在那边也只需要帮助他们测试ai并进行记录就够了，很简单吧？而且这个短工的工作时间也很有弹性，薪水也不会少，正适合现在的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参加，我们现在就可以掉头离开。”

“保持人类记忆，将人脑再现的系统吗……听起来真让人不舒服，这不就好像没有身体的……”一方通行一顿便没有说了。

“听起来是有点让你难以接受吧？我能理解。”

芳川桔梗苦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ai始终是ai，只是冰冷的程序。雄英愿意资助这个实验，为的是强化学生的个性……打个比方，唔，古代不是有稻草人和人偶作为武者的训练对象吗？可以前的时代可不如当今，几乎半数的人都拥有个性，这些东西根本吃不了学生的一击，可学生之间的对练又难免出现危险……”

“所以就准备制作出可以像人类一样思考的机器人。”一方通行露出了嘲讽般的微笑。

“为了现今的秩序，所以就准备制造今后的隐患？虽然是迫于无奈，但终究还是将手伸向了这种科技，这倒是有几分学园都市的作风了。”

“不是的。”芳川桔梗透过后视镜，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或许学园都市确实十分黑暗，但作为一届研究者，我认为这是历史的必然。所有的发展都必然付出鲜血和代价。人不都是这样一路进化过来的吗？我们不知道现在的研究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但对科学家和研究者来说，只要给人类带来福祉的可能性不是0，他们就会得出放弃的结论——当然，这些话都是你讨厌那些木原一派的科学家的代名词。”

“嘁，他们也会说着这种有模有样的台词啊？”

嫌恶归嫌恶，一方通行最终还是来到了雄英高中。

自懂事起，他几乎都在实验中度过。

他并不知道除此以外，自己还能怎样过活，所以才会随波逐流，最后酿成大错。好在现在要参与的研究不是用在黑暗的用途，就算中途他们的做法令他不满，他完全可以中途退出。

只是……眼前这个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下了车之后，一方通行死死盯着同他们接头的女孩，大概是他的眼神本来就很凶狠，对方明显顶不住压力偷偷咽了咽口水。

“这位就是比屋定真帆，从维克多孔多利亚大学来到雄英高中支援技术部门的科学家。”芳川桔梗像是毫无察觉般的继续介绍，“比屋定小姐，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一方通行，接下里可能会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这孩子出手帮忙。他强大的可不止是能力……当然，他的身份和在这里的信息还是尽量对外保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