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段小北用手捂住了脸，这是他极为罕见的脆弱时刻。

刘部长和上校都沉默了，段小北的心情他们都能理解，这样一位军人世家出身，以祖国荣誉为己任的战士，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是一名背叛了祖国的叛徒，这种打击实在太过沉重了。

“对不起，刘部长，让你见笑了。”

段小北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跟我们讲讲你们兄弟俩小时候的事吧。”

刘部长审讯过的人不下数百人，什么样的场面都经历过，知道选择什么样的话题可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调节气氛。

这也是审讯的技巧，通过对方的描述，可以更清楚的了解他们想要调查的目标情况。

“小时候么？”

段小北双眼闪过一抹回忆的光彩，喃喃道：“我跟段小南相差六岁，所以我们不像年龄相仿的兄弟俩，为了一件玩具一包零食抢个不停，他一直特别照顾我。

他从小就聪明，学习成绩很好，而且不惹事不打架，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学生，也是很多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记得我小时候很皮，总是犯错，当爸妈追着打我的时候他总会护着我。

当我弄坏他心爱的玩具，打碎他亲手制作的陶瓷后他也不会怪我，总是微笑着摸着我的头说没关系。

他是那么的耀眼，我对他又崇拜又嫉妒，因为我知道，我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他那样。”

说到这段小北轻笑一声道：“虽然我们是军人家庭，但我们兄弟俩都不算强壮，跟人打架都是输，后来段小南就买沙袋，在腿上绑铅块，玩命的训练，他说要保护我不受欺负。

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几个小混混拦住了我，要抢我的零花钱，我不给，他们把我堵在小巷里一顿打，还有个人用砖头在我脑袋上敲了下，血当时就流出来了。

我当时吓坏了，嚎啕大哭，不停喊着段小南的名字，然后他真的出现了，他轻松的将这些小混混打跑，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说要做一头凶狠的狼，哪怕死也要咬断敌人的喉咙。

这些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刘部长听到这微笑道：“这就是你加入狼牙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