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血腥气,满脸的煞气。
“真像个活阎王。”
她轻启双唇,唇色略有些苍白,但那细长眼角流露出来的勾人媚色却是明艳的。
袁戈看着躺在榻上的女人。
那样得苍白羸弱,却仍然透着逼人的艳丽。
“当真是个妖精。”
他语气冷硬,声音低沉。
覃萋伸手,撩了撩黏在脸上的发丝。
“呵,将军夸人夸得真不好。”
袁戈上前,那一股子血腥味距离覃萋更近了些。
她面不改色,抬着头望着这位煞神:“你该夸我是个仙女。”
袁戈看着巧笑倩兮,媚骨天成的女人。
冷笑:“你像么?”
仙女,出尘脱俗,不可侵犯。
而覃萋,却是满身伤痕,红尘泛滥。
覃萋挑眉,没说话。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袁戈又走近了一步。
只是。
他此刻却伸手脱下了饱蘸鲜血的黑貂战袍。双手利落地扯开夹带,然后一把脱上厚重盔甲,露出里面暗黑色的常衣。
战甲掉在地上。
常衣未染血痕,却满含血腥气。
他眉目冷厉,伸手将塌角的被子一扯,盖在了覃萋身上。
覃萋看着他。
袁戈弯腰,拿起那块擦头发的方巾。
那双执着长戟杀戮了数万万人的手撩起她的长发。
他在给她擦头发。
“张睢阳性情残暴,喜虐貌美女子。”
“今日入厅,我瞧你背影,不知是你。”
“被吓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覃萋听着。
没说话。
嘴角笑意不减,眼里没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