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下巴,略有所思地猜测道:“那就应该是被仇人找上了门,注入了特殊药剂被运往了战乱的中东地区当……”
沢田纲吉一脸无法忍受:“别这么诅咒十年前的自己啊喂!!”
“你说的是十年前,”我一本正经指了出来,“可我现在才十七岁哦。”
沢田纲吉一愣。
“而且你所说的十年火箭炮效果只有五分钟吧,”我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提醒他说,“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沢田纲吉露出了大脑运转不过来的呆滞表情。
过了一会儿。
沢田纲吉双手抱头、神情震惊:“诶————??!!”
正当来自十年前的初中生因为种种矛盾之处而急得团团转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我径自走向了那副黑色棺木旁边,表情冷静地审视起来——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十代目会把自己的棺木送给我,一定有其用意,难道说,他想送的并不是尸体,而是十年前的自己么?
但是,他把十年前的自己送给我做什么?看起来好像没有丝毫用处的样子,压根派不上用场吧。
这么想着,我试探性地把手伸进了棺木里面,开始慢慢地摸索起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后,我终于在棺木的内侧摸到了几个刻痕——[去並盛]。
我愣了一下。
对了,那天晚上的彭格列十代目似乎也提到了自己的故乡……是並盛。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望向年轻得有些过头了的彭格列十代目,后者正因为十年火箭炮的故障而急得坐立不安,跟那晚神态自若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是要我把他带到並盛去么?
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我思考了片刻,第一时间抽出短刀,将棺木内侧的记号不留痕迹地彻底削去。沢田纲吉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忍不住问:“琴,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销毁了记号后,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看向他,“你先冷静下来。”
“可、可是十年火箭炮故障了的话我可能就回不去了啊!”沢田纲吉向我露出了求救一般的目光。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所谓吧,反正都是要死的。”
沢田纲吉的眼神都快灰死了:“…………这话说得也太无情了吧?!话说你真的失忆了吗,为什么前前后后都是一个德行啊?!”
这时,档案室的门被人敲开了。
银站在门口,她看见屋内的沢田纲吉时先是一愣,然后低下了头,看不清楚表情,她声音冷淡、言简意赅地开口道:“琴小姐,首领请您过去一趟。”
偏偏是这个时候么……?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便旁若无人地换起了衣服。沢田纲吉短促地叫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埋下头老老实实地窝在墙角站立,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收拾好之后,我特地嘱咐了银一声:“在我回来之前照看好他,不要让任何人进到这个地方。”
“是,琴小姐。”银轻轻地点了下头,紧接着便用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跟她年纪差不多、却看起来比她弱势的沢田纲吉。后者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对银的目光有些躲闪。
我轻车熟路地前往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首领办公室。
首领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光线昏暗,森鸥外肤色苍白,就像不见天日的吸血鬼一样坐在首领的位置上,仿佛在审慎地思考着什么。我一走进去,森鸥外便对我露出了微笑,爱丽丝也分外乖巧地为我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我没有久留的打算,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