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接下来要做什么,整个人处于完全发懵的状态呆站在原地。小五妹的逝去和三刀会的到来,可以说这是我凭生最为恐惧的两件事情。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它们同时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崩溃的感觉,内心那种无助和惶恐难以言表。跟我有着同样状态和表情的,还有一旁的江无姓。不过她脸上更多的都是恨意,瞳孔里跳动着仇恨。小五妹的逝去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痛楚。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直到现在三刀会找到了我的头上,我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痛彻心扉!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发呆了多久,只是隐约记得最后好像是王彪和王唠强行拉着我上了车。
王彪一共找来了两辆吉普车,挤一挤刚好把这二十多个人全都装下。虽然车厢里满满坐的全是人,可是气氛却前所未有的凝重。一路上寂静的可怕,仿佛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列车,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不言不语。
在路上,王唠用卫星电话联系了条子,提出了我们想继续坐船回国的要求。条子仍然很好说话,仿佛知道我们返程的时候肯定会找她,告诉我们直接去当初下船的港口就行。到了地方再联系她,她会找人把船开过去接应。
一路上浑浑噩噩,我仿佛是睡着了,也仿佛没睡着。歪着脑袋依靠着车窗上,任由吉普车颠簸,脑袋撞来撞去。等我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是条子的面孔。似乎还是先前那条船,船上还是那些人。条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站在甲板上,放下梯子向我们招招手,示意可以上船了。
看到我的状态,条子都被吓了一跳,竟然没敢直接问我,而是把王唠拉倒一旁,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条子虽然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在这次事情帮了大忙,可她毕竟不是自己人,王唠也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于是叹了口气,应声解释道:“这次去缅甸,事情虽然办完了,可是我们死了两个好兄弟。他心里难受,让他自己静静,过两天就好了……”
条子也没有多问,站在旁边多看了我几眼,天亮以后早晨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让人给我加了餐。煮了一只脸盆大小的螃蟹送过来给我吃,我没有心情,不过也不想抹了条子的面子,所以简单的吃了一些,剩下的大部分都丢给王彪让他给兄弟们分着吃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重新看到了中国的边界,仍然是上次登船的破旧港口,条子将我们放下去,道了声后会有期,随即坐船又消失在了海面上。
那辆带着集装箱的卡车早就在远处等候多时,怎么来怎么回去。路上条子看见了我们受伤的几个兄弟,所以可能是特意交代过了,直接让卡车司机把车开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