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也是塑料厂的工人,之前鹰钩鼻打发他出去买烧鸡,他现在才拎着几只烧鸡跑了回来。虽然满身汗水,但整个人的情绪却异常激动。
鹰钩鼻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显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压着火气沉声问道:“火急火燎的跑什么,磕掉了门牙我可不给你算工伤,有事一会说,先把烧鸡分给大家,找个地方坐下!”
那小伙却没有理会,放下烧鸡向鹰钩鼻走过去,似乎是想要跟他说悄悄话。鹰钩鼻一皱眉毛:“再大的事情咱们都一起扛着呢,有话直接说,不用藏着掖着,到底怎么了?”
小伙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高声说道:“刚才我去买烧鸡听人说,魏老六今天下午在李家菜馆的卫生间里被人给砍了,而且砍的特别严重,一整只右手都彻底掉下来了。现在他正带着自己的断手被人送往北京,说那边医疗条件好一些,看看能不能再给接回去。这下好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一听这话,鹰钩鼻吃惊的话筒差点没脱手掉在地上,立刻把目光看向了我:“马二哥,你是不是……”
“诶?不是,绝对不是!”
我笑着摆摆手:“阿辉你可别乱说,砍人那是犯法的事情,咱可不敢去做。再说我都在你这厂子里待了整整两天了,寸步未离。魏老六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鹰钩鼻是个明白人,看见我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当下也不再多问。这顿十分悲凉的散伙饭顿时欢快了起来,鹰钩鼻挨桌碰酒表示感谢,工人们也是交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一直到深夜,酒足饭饱这才散了宴席,鹰钩鼻非得要送我们去酒店,结果一上车就歪倒在椅子上没了反应。我知道他今天是真的高兴,笑着摇摇头,带他一起开车去了昨天晚上那家酒店。开了三个房间,一个人一个房间,等处理完鹰钩鼻彻底躺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早晨没人来叫我,我也睡了个懒觉,一直快到十点我自己到酒店一楼,这才看见黎清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静静喝着豆浆望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