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完了整个过程，觍老三开玩笑道：“咱们，是不是太狠了点，小飞兄弟，你有什么感想？”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多年以前红桥老苗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人，双手沾满罪恶，夜里噩梦滔天。甚至，你的罪恶会比我还重，你的噩梦会比我还多！……”

曾经我认为这句话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自己跟他有本质上的区别，并且绝对不会变成他所说的那种样子。可是几年后的今天，随着事情一点点发展，我猛然发现，那句话和自己，走的越来越近了……

这一刻，我才稍微明白过来，世界上有些事情都是不得不做的。真正能按照自己意愿去操办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几件……

处理完这一切，觍老三回城北找程力，我们也离开码头。先去医院看了眼王唠，随后回到城东别墅上床休息。

这一晚我没有睡好，虽然这几条人命是不得不杀的，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我。可是当我躺在床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临死前敲击集装箱的声音还是会萦绕在耳边。那种感觉不是愧疚，不是恐惧，不是悔恨，不是紧张。而是诧异，我在诧异这个社会，诧异社会给自己带来的变化……

后半夜，我虽然睡了，可是并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因为杀了几个喇嘛的事情，还有一方面，我隐约能预感到有大事情要发生。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我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估计是金钱豹已经得到了几个喇嘛出事的消息，这一次不再玩阴招，而是直接光明正大的出手。派人给程力和我下了战书，战书里面写的明明白白，三天以后的晚上十二点，他要在江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摆桌‘野席’，请我们吃酒的同时，把最近的事情都谈一谈，拢一拢。

说来也巧了，他选择的这片林子，正是当初邹金明一枪打死卢长武以后所躲藏的地方。当初邹金明所骑的摩托车和使用的手枪，就被他埋在了那片林子里边。

这是表明了要开战的意思，程力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一顿‘野席’吃完，这场纷争到底谁胜谁负，也就能彻底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