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姓的性格我最了解,那股狠劲一旦涌上心头,九头牛都拉不住他。要说别人敢杀人,我不相信,要说他能杀人,我深信不疑。
麻杆被打的很惨,鼻青脸肿嘴角拉着血丝,耷拉着脑袋垂在一侧,身体随着江无姓一拳一拳打过去而微微抽搐。那颗树下的土壤已经变成了殷红色,四周全都是麻杆吐出来的血迹。就好像屠宰现场一样,在这茫茫夜色下显得漆黑恐怖。
我冲过去的时候,江无姓还在打,并且一拳比一拳用力。当他再次抬起胳膊的时候,小爹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也抬手阻拦:“江无姓!你疯了!?”
听见我的声音,他突然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淡淡问道:“你没死?”
我听的一愣:“谁……谁说我死了!?我没事啊。”
“哦。”
留下这一个字,他正了正身上的黑色运动服,转身缓步离开,就这样在大家的注视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中,不明白麻杆怎么会被江无姓打个半死,王彪又怎么跟江无姓在一起,小爹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把麻杆从树上解下来,小爹让大老黑先给送到医院去,接着几个人步行着往林子外走,王彪在途中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引起的……
这事还得从下午我们在赌场跑出来开始说起,当时王唠堵在里面给我们争取时间,我和王彪一前一后拼了命的往外冲,最后王彪一个不小心滑下山崖。
其实那山崖看似陡峭实则有一定坡度,再加上面植被丛生,王彪掉下去没滑多久就被卡在了草丛里,虽然狼狈却也没什么大碍。也正巧在这时候,我准备下去找他,却让后面的西装男子一枪打在了腿上。疼的一声惨叫直接瘫软在地上,挣扎半天也没等爬起来。
王彪跟我一样,以为那些人拿的都是真枪,等平静以后悄悄爬上去瞄了一眼,刚好看到我被那些西装男子拖着往回走,当时就以为我已经给人用枪打死了。心里又气又恼,那股彪劲就上来了,随手扯了根比较尖锐的树枝就准备冲上去来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做好了冲锋之势,单腿突然发力,这次却切切实实的踩空了。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坐了滑梯,从山边一直滑到山底,叽里咕噜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这种高度,平常人滚下来至少也得是个腿断胳膊折的下场,可他却运气很好。
用王彪自己的话来形容,当时他发现自己掉下去,直接反手抓一把绿草,趁着下降趋势暂缓的瞬间单手撑地凌空而起,两个空翻以后稳稳的落在了山下草地上。只是因为草地坑洼不平,所以一个不留神崴了脚,这才从下午瘸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