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推车放回洗衣服房，张大娘带着我来到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一边开门一边说：“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什么样的人都有，三天两头就得闹出点什么事情。不过你别担心，有事就躲远一点，大牛和小芸会去处理。”

房间里面是六张上下铺样式的铁床，跟学校的宿舍一模样，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

“这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以前那些个孩子就住在这里，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就只能自己睡了。咱们足浴城一般都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你刚来，今天先好好睡觉，明天开始正式上班。我不住在这里，不过你放心睡觉，每天上班的时候我会过来叫你的。”

交待叮嘱了许多事情张大娘才放心离开，我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谢谢，不是表面上客气，而是打心眼里感谢她。

随便找了个床铺躺下，我整晚都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面前就会浮现出小五妹那种无助的眼神和被捆在沙发上的样子。我想不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身体健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对于她们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出卖自己的身体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一个‘钱’字？

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白天足浴城歇业关门，所以不用上班。下午的时候张大娘过来把我叫醒，带着我去员工食堂吃了顿饭，接着便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可能因为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各种各样的日子都经历过，所以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步入正轨，明白自己应该干些什么。芸姐安排我来洗衣服，张大娘则独自揽下了所有洗涮的工作，在我看来，她们都很照顾我。在足浴城里，二三四楼我可以随意穿梭，唯独一楼是禁区，大门就那么敞开着，我却无法离开……

没事的时候，我会趴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一楼沙发上那些性感漂亮的小姐姐发呆，即便那些小姐姐不在，芸姐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大牛平时很少出现，露面的时候都是在台四周围着芸姐转。我没看到过他出去，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的赌场里。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小五妹没有再来上班，一楼沙发上也总是空着一个位置。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不来上班也是正常。我既开心她能离开这里换一份正当的职业，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不过这种情况没过多久，三天以后小五妹就再次出现在了一楼的沙发上。她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仍旧穿着浴袍露出纤白的长腿，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目似秋水的看着外面，无处不透漏着妩媚和性感……

再次看到她，我的心情竟然跟之前看不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有些开心却又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