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该如何解决。
她本以为张大粮会抽时间过来说说殷氏的情况,却没想到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踪影。李清欢心头实在放心不下,想着自己那日的几句话是不是将殷氏给气病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顿时又后悔起来,那日不该冲动,与殷氏顶嘴。她一个老人家,骂就骂几句呗!她又不会少块肉,而且确实是她害了张大粮,即便被骂几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清欢越想越是觉得自己那日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又等了一下午,还是不见张大粮踪影,她心头更担忧了起来。
她们两家只隔了一片竹林,走路也不过两三分钟的事,张大粮几日都没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张大粮本就孝顺,对她又好,要是她娘因她那几句话给气出毛病了,那她岂不是万死难赎?就在李清欢纠结不已,决定前去看看时,便听阿桃欣喜道:“阿姐,张大哥来了。”
这几日李清欢不高兴,害得两兄妹也心里没底。如今见事主张大粮终于来了,阿桃和阿青自然是高兴的。
李清欢松了一口气,亲自迎了出去。
张大粮面色与平常无意,不过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
李清欢请他先进去坐,张大粮却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清欢妹子。我就说几句话。”
李清欢颔首,也不勉强。
门口刮着寒风,有点冷。李清欢现在不愁银子吃穿,倒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过张大粮却依旧是那件布满补丁的薄布灰色褂子。
这让李清欢不由想到那日,殷氏气的从房间翻出了去年她送张大粮的那件棉衣,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剪刀给剪成了碎片。
“张大哥有什么话便说!”
张大粮颔首,面色却有些为难。“清欢妹子,那日家母对你的行为,实在我在这里先替家母向你赔礼道歉了,还希望你”
“张大哥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说起来,该是我道歉才对。当初要不是我为了摆脱司马越,给出的馊主意,说不定你现在已经”
“清欢妹子就别笑话我了。其实你我,还有我娘心里都清楚。我本来就是外来人,既没有田地,又没有家业,每日还要起早贪黑的前去林子里打猎,这本也是件随时可能受伤丢命的事。任谁家爹娘,姑娘都不会愿意嫁给我这种人,所以这件事真怪不到你头上。
我娘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再加上那日听闻李美丽的挑拨,打破了她心底唯一的希望,她自然是怒火攻心,所以才会那般激动。你也不必自责,况且你说的那些我都懂。
今日前来,张大哥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你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