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件事。宫里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太二轻声道。

苏木好像有些明白了，却恨不得把自己双耳塞起来，这可是皇室秘辛啊，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他虽然足够老了，但还想活长命一点。

太子都被换人了，宫里却没有人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姜太一在哪里？”周承元问道。

“不知道，应该还活着吧。”太二随口道。

应该……

周承元默了。

这就是命数吗？是你的，迟早会回到你手上，不是你的，抓得再紧也没用。

何况，姜太一自己作死，连他这个教了他十几年的前太傅，对他失去地位和身份这件事，也并不感到遗憾。

苏木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苏叶怕他有所误会，把她和薛青迟怎么被郭公公从清园带走，姜太一又对她做了什么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苏木面色都白了，没想到叶儿竟然差点被人鞭笞而死。

“太残暴了，朝廷怎么会有这样的太子！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此行径，可是他竟然放任不管！”苏木怒火中烧，忍不住咒骂出声，要是姜太一站在他面前，他非扎他一身金针不可。

周承元叹了口气，“怕是为了取得平衡吧。陛下日渐衰老，两个儿子日渐成熟，臣子们为了取得从龙之功，说不定已经开始站队，只有儿子们势均力敌，彼此争斗，才不会威胁到他。”

天家父子之间的温情向来比寻常百姓家要少，人人都说陛下因为宠爱吴贵妃所以更看重裕王，在周承元看来，这都是帝王的平衡之术。无论是太子还是裕王，他都不会让他们一家独大。

不然，就凭姜太一嗜虐的癖好，就能以失德的名义废了他这个太子。

想到这里，周承元拧了拧眉头，“你替换了他的身份，岂不是要替他背锅？若是将来有人揭穿姜太一做过的恶事，你怎么办？”

太二抿了口茶，不甚在意道：“有皇后和赵家在，总能摆平的。”

说得也是，赵家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之位落到其他人头上，他们总会找到对策的。

不过史书上怕是会留下污点。

看着太二云淡风轻的模样，周承元有点心塞，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不在乎，他瞎操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