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深静坐许久思考,实难接受。
她没想到之前太后说过的,那个被她视做姐妹却对她反加陷害的人,竟然就是楚家人。没想到这段恩怨过了几十年,依旧无法结束。更没想到“邱季深”这个名字背后的身份如此令人尴尬。
命运兜兜转转,最后连成了一个怪圈。
只是不知道,太后之后清理楚家,是因为余恨难消,还是别有隐情。太后那位早逝的孩子,又是怎样去世的。
天色已晚,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但因为有了困意,邱季深还是放下手中的笔,准备过去熄灭烛火。
她走到窗边,听见外面传来了二人压着声音的细语。那语调过轻,像是幻觉,可又总在她以为是错觉的时候重新响起,似乎就不远处的院落之外。
黑夜中谁会立在她的门外?
邱季深起了身鸡皮疙瘩,提着蜡烛推门出去,想看看是何人在她这里故弄玄虚。
靠得近了,果然声音能听得清楚一点,有一男子在不停地喊着“项兄项兄”,声音异常耳熟。
不是项信先与梁渊弘又能是谁?
“嘎吱”拉长的开门声响起,门外两人都噤了声。
邱季深迈出一条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张望。
“他怎么老是跟我晚上见面?还每次都来吓我。”
邱季深嘀咕了一句,正想问问他二人要做什么,项信先却转身跑了。
梁渊弘当即跟着追去,顾不得跟邱季深招呼。
邱季深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喊了声:“喂……”
还好他走得快,不然邱季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曾经他们算不算朋友不知道,可是往后,怕是再也不能相交了。
邱季深惆怅地叹了口气。
项信先此人分明是不坏的,或者该说,是一位颇有意气与原则的青年郎。可世事有时就是如此,像非逼着你向恶似的,将后路全部堵死,只留一个不可兼得的残酷选择。
不知道今后,项信先还能否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项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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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叫这事闷得没有心情,邱季深都不想上班了。
还好工部最近也没什么能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就跟署中同事交换了工作时间,在家里先休息两天。
她坐在屋里,小心整理近段时间高吟远寄给她的信件。
高吟远写信一般是报喜不报忧,可信件中还是会稍加描述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些就是因为生产力低下而产生的问题。邱季深虽然了解不多,但还是可以根据细节分析,找些力所能及又无伤大雅的小事做做。用笔记录下来,届时再寄给高吟远。
早晨的时候,叶疏陈收拾了一番光彩出门,未说是因为什么事,那大可能是会回来吃饭的。果然临近饭点,外面就传来开关门的动静。
邱季深喊了句“叶疏陈”,让他去帮忙淘米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