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方应看并不想和我打,而是想和苏梦枕打一场,但我早就想和方应看狠狠打一场了,自然不会放过今日这样的好机会。况且他这样的奸诈小人,根本不配让苏梦枕出手,我怕他那黑色的血弄脏了美丽的红.袖刀。
我仗剑而出,直刺方应看的腰间,方应看被逼下了马,与我落到了一旁的空地上。我根本不给方应看站稳的机会,便继续朝他挥剑。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下武功,为快不破,我要快,我还可以更快!
我脚下生风,祭起凌波微步,手中的剑快得只剩剑影,我根本不去管方应看出了什么招,我只管自己出招,找寻方应看的破绽,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方应看显然被我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了,一边窜上屋顶躲避我的杀招,一边捂着胳膊上被我划到的伤口问我道:“纯儿,你是不是对比武招亲有什么误解?你这可不是切磋的架势,是想取我的性命啊!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仍是半分情意也无?我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方应看停,我也停了下来,倚在树上调整内息。刚刚过了几十招,我意识到自己并非方应看的敌手,之所以能将他胳膊划出一道口子,是因为他并未对我使用杀招,也不想伤到我。否则的话,我现在也该负伤了。
我吹了吹剑上的鲜血,发现方应看心虽然是黑的,血确是红的,开出的血花也很漂亮,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外表永远是丰神俊朗,让人瞧不出他内里的黑心黑肺。
我冲方应看展颜一笑,说道:“我的剑术是西门吹雪教的,他只教了我杀人的剑法,没有教我切磋的剑法。不过小侯爷放心,我这区区三脚猫的功夫,可杀不了你,但剑既然见了血,也可以收回了。切磋到此为止,是我胜了,苏楼主说是不是?”
我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剑上的血拭去,将软剑重新收入腰间,至于这块擦了方应看血的帕子,我团成一团捏在了手心里,准备等会儿处理掉。
苏梦枕在我停手喘气时,便离开了马车,朝我走来,如今我将目光转向他,发现他抿紧了双唇,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青。等苏梦枕走到我近前时,竟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连忙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止咳药丸,让苏梦枕含入口中,然后从他怀中掏了块帕子出来,让他可以捂着咳。好在苏梦枕的咳嗽一会儿就止住了,执意背对着我的他等咳嗽停止后,才转过身直起腰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想苏梦枕应该是生气了,气我如此冲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去和方应看对打。但在方应看的面前,苏梦枕也不会不给我面子教育我,所以他只好气得自己咳嗽了,又怕我担心,还不给我看他咳嗽的具体样子……
阿弥陀佛,方应看实乃我田纯在这个世界的头号大仇家!
虽然我暂时打不过方应看,但我还是对他放了狠话:“方应看,今日比试你输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半点机会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石头也许能捂热,但我的心,从今以后只住得下苏梦枕一人,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方应看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胸膛起伏着,看得出他情绪很大。不过方应看到底是方应看,全京城最会装的男人,他只是自我调节了一会儿,便扯出一抹笑容来,问我道:“那今日若是我胜了,纯儿是否就愿意嫁给我了?”
“我们剑客之间的切磋,见血才算分出胜负,若你胜了,说明你的剑伤了我,对不对?”我一本正经地回答着方应看的疑问,“我很记仇,若有人在我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方应看捂着胳膊的手紧了紧,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漏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方应看的贴身侍卫彭尖见了,连忙上前为他包扎,却被方应看挥手推到了一边。
方应看仔细打量着我的神情,沉声道:“我明白了,纯儿还记着之前我在府中与你开的玩笑。你嘴上说原谅了我,心里却一直记着那桩事,即使我从头至尾都没有伤过你分毫,只是一时情难自禁,言语上冒犯了一二而已。”
我笑了起来,射向方应看的目光锐利如剑:“对你方应看来说,对女人的那点小手段自然算不得什么冒犯,可于我田纯而言,你对我的侮辱,我毕生难忘!我只恨自己技不如人,不能取你性命。实话告诉你,当年你与雷媚在杭州桥洞下幽会时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雷损虽是雷媚所杀,但你亦是我的杀父仇人!”
听完我说的话,方应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当时竟然在附近?可雷损只是你的养父,并非你的生父,而且雷损是雷媚的杀父仇人,雷媚为父复仇,怪不到我头上来吧!你难道还打算率领六分半堂与我为敌?”
我还没开口,苏梦枕便沉声道:“不止六分半堂,还有金风细雨楼。小侯爷曾经给金风细雨楼挖的坑捅的刀子,苏某也是时候清一清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期末了,更忙了呜呜呜
为了不做一只鸽子精,还是努力码完字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