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特制的小手炉分给了众人,小手炉里面装了不同的草药,适用于不同的症状,我早上刚刚全部配置齐。里面的炭火被点燃后,再用内力催发,便可以起到很好的疗养效果。
无情已经信了我的医术,没有任何犹豫就放到了他的腿上,花满楼虽然还没有见识过我的医术,但他对我的信任度很高,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头顶着小手炉盘膝而坐,姿势虽然怪异,但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楚留香对于我的小手炉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每次被扎针时感受都不太美妙,但他这个患者是自动送上门的,没人逼他找我治病,所以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小手炉放到了鼻下,用身心感受我特供给他的香味。我可知道那味道不太好闻,但一个人不能只想处处留香,偶尔也要闻闻臭臭的味道吧。
当我安排好无情、花满楼和楚留香,望向陆小凤的时候,我发现陆小凤的神情有些怪异,像是怕我也让他头顶小手炉一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陆公子放心,你的身体好得很,我没有什么可以为你准备的。”
我没有替陆小凤把过脉,但是光是望他的神色,便知道他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点儿旧疾也没有,当然用不到我的小手炉套餐了。
陆小凤清了清嗓子,在花满楼的身旁坐了下来,拉开了自己与楚留香之间的距离,然后说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无情兄已经查到你失忆前欲离开杭州前往京城之事。如今你的事牵扯到迷天七圣和六分半堂,迷天七圣肯定是你的仇家,但六分半堂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暂时也瞧不出来,但七煞并非他们的人所杀,行凶之人武功高强,且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是个高手。”
我点了点头:“这消息我下午已经听无花大师说了,我有一种猜测,也许我的家人隶属于金风细雨楼,所以迷天七圣的人想杀我,六分半堂的人想找到我。”
陆小凤与无情对视了一眼,颔首道:“在下与无情兄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无情兄与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相识,依我二人的想法,也许田姑娘到了京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豁然开朗。”
“苏梦枕……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呢喃着苏梦枕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很让人有好感,“那六分半堂的堂主叫什么名字?”
陆小凤回答道:“六分半堂的总堂主叫雷损。”
我不禁啧了啧舌:“这名字真够损的,还是苏梦枕的名字好听,我听说他是苏轼的后人?那肯定是个好人吧。”
我这些日子虽然足不出户,但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了不少,虽然我失忆了,但是当别人提到苏轼,我却能记起他写下的诗句,可见我脑子里的水正在逐渐排出,再晒晒太阳就能恢复了。
无情接口道:“苏公子以国家兴亡为己任,主张驱除鞑虏,退逐外敌,且他重情重义,扶弱锄强,确实是个好人。”
在无情的讲述中,我在心中逐渐勾勒出了苏梦枕的模样,也不知怎么的,我光是听到他的名字,还没见到他的人,就对他有了一些好感,我真有些想见见他,看看他是不是我勾勒出的模样。
我没有多考虑,就决定道:“那我就去京城吧,去金风细雨楼拜访一下苏楼主,也许他能为我解惑。”
我不知道苏梦枕会不会见我,但无情既然与他相识,苏梦枕应该会给他一个面子,我虽然不记得自己过去是谁,但现在我是无情的主治医师,这身份也是拿得出手的,说不定金风细雨楼里也有谁患有疑难杂症,可以让我大展身手呢。
与陆小凤和无情达成一致意见后,我望向了神情一脸凝重的楚留香,我感觉他的鼻子都快冒烟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我将楚留香鼻前的小手炉收了起来,打开了放金针的小盒子,我还没把金针抽出来,楚留香便阻止了我:“田姑娘稍候,楚某今日不是来找姑娘治病的。”
“那楚香帅是来找我做什么的?”我停了手,有些奇怪地望着楚留香。我和他并非朋友,只是医患关系,入夜时分他落到我的住处,不是来找我治病的,那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楚留香沉默了一会儿,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鼻子,但他很快又把手放了下来,因为他的鼻子现在并不好受。他似乎有难言之隐无法吐露,我觉得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医师,我应该与楚留香单独聊聊,也许他除了鼻窦炎之外,又有了新的病症。
我邀请楚留香去了小楼后面的桥上,这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夜深了,桥周围很安静,没有其他的行人,正适合说话。
夜风中,楚留香的声音很快飘入我的耳中:“今夜月色很美,在下踏月乘风,心中畅快,想找好友畅饮几杯,可望见姑娘仙人之姿,我的双脚不由自主便落到了你的窗前……”
我好像听明白了楚留香的意思,又好像没有听明白,我把他当病人,他却想撩我?阿弥陀佛,我算是明白他“处处留香”的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纯纯:我有医德,我不和我的病人谈恋爱的!
后来——
纯纯:真香
ps:谢谢青崖放白鹿的地.雷投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