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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买一些花树,将凄凉的院子点缀一下。

阮家现在的宅院并不算特别大,听阮凤萱说过,以前阮家大院非常大,后来战乱的时候被军队占用过当军人宿舍楼。

战乱平息后,那一部分地被充公,就剩下了现在这个小院落。

又经过改造,城市规划等等。如今院子坐落在城市的边缘,隔着两条马路,便是城市中繁华地带。

马路跟院子之间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河上有一座木桥。过了木桥,便能看到高高的铁栅栏,以及一扇复古的铁门。

总有摄影爱好者在这座木桥附近拍照,院子周围被改造成了湿地公园。

除了正门,其他出口都跟湿地公园缠绕在一起。

被湿地公园围在中央,环境优雅,小动物比人类还要常见,非常清净。

阮玉回来一个晚上,就遇到了一只出来觅食的小松鼠。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翘起,看到阮玉后,警惕的抱着松果,像是被抢了一下。

几口吃掉手里的松果,还胆大的一把抢走阮玉故意放在石桌上的饼干。

河流的一边是公共区域,河流的另一边,便是阮家的地盘。以前旁边的湿地公园也是阮家的,如今只剩下这个院子。

但阮玉并不觉得可惜,如今的院子对她而言,已经极大。

她准备买一些粉色龙沙宝石的成熟花树,将它们种在河边,等它们慢慢攀岩缠绕,再过个一年半载,便能形成一整片接近二十米长的粉色花墙。

而铁门的部分,再找人做一个拱门形的花树。等到来年开花的时候,那些摄影爱好者也能拍出更多漂亮的照片。

也许到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出生,会跟着这些美丽的花朵一起绽放。

而铁门里面的草坪和小楼,她也想重新改造一下。

即使李妈打扫的再干净,但小楼已经破旧,草坪也因为疏于管理,长得有些难看。

阮玉学的植保专业,平常喜欢画画,连带着自学了亭林设计。

见到这个属于自己的院子后,兴致盎然,已经想着这里要怎么改造,那边要怎么处理了。

当务之急,是先要买一些材料。

阮玉跟李妈去花鸟市场的时候,席墨早就发现阮玉失踪了。

在这之前,席墨找楼海,让他妻子帮忙设计求婚戒指。

楼海的妻子陆曼是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楼海吹牛的时候常对席墨说:等你想结婚了,求哥,哥让曼曼给你设计结婚戒指。

那时候席墨不屑一顾,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席墨的母亲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祖上有传下的玉镯,是传给儿媳的。

席墨母亲这一辈,只生了她和她妹妹两个女孩,没有儿子,便两个女孩一人一只。

席墨小姨是不婚主义者,早几年收养了一个混血的小男孩。她早就将自己那只镯子给了席墨,让他给未来的妻子。

后来知道阮玉跟席墨结婚后,不止一次问过席墨,为什么不将那对玉镯给阮玉。

那时候席墨不肯承认这桩婚姻,自然是不会给的。

这些天他已经着手将玉镯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等到楼海的妻子设计好戒指,便可以一起给了。

楼海接到席墨给的任务,自然是满口答应,答应之余还不忘嘲讽:“怎么?跟你的小玉妹妹提过复婚的事情了?”

席墨惜字如金,抿着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还没。”

楼海被他自负的模样气到了,不管是电竞还是工作,席墨总是这么自负。

而他也的确有自负的资本,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不愧是被封神的男人。

楼海曾幻想过,若是有天他也能这么自信狂妄就好了。

只不过这种骨子里的自信是天生的,楼海从小就谨慎惯了,狂妄不起来。

不过再看到席墨对待感情也这么狂妄,他就有些幸灾乐祸:“不是我说你,你都没跟阮玉说过,怎么就认定她一定会跟你复婚?”

席墨觉得他问的太过白痴,翻了几页戒指的设计稿——都是之前找的设计师给他设计的,他看中了几款,但不确定阮玉会不会喜欢,准备全都弄一份,让阮玉挑最喜欢的。

如果都喜欢的话,就每天换着带。

“她怀了我的孩子,不肯打胎,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听听这语气,真欠打。我要是阮玉,就绝对不会跟你复婚,至少晾你一年半载的。”

席墨又翻过一页设计稿,划掉了几个不满意的。

“你不是她。”

楼海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行行行,你厉害。等我老婆设计好了稿子给你看,反正你弄多少戒指我不管,结婚的时候必须戴我老婆设计的,不然她该伤心了。”

席墨没有答应:“我要问问小玉。”

这话倒是有点人性了,自己这位发小也不是无可救药,知道尊重别人的想法了。

“放心吧,我老婆设计的东西,怎么可能比不过那些庸才!”

楼海笑了一声,终究不忘记提醒发小:“不过你可要主动一点,给阮玉一些安全感,不然人跑了就别后悔。”

他已经说得够明显了,连心偏在左边这样肉麻的情话都讲过。席墨相信阮玉一定能听明白,也绝对不会跑。

席墨挂了电话,挑了六个款式出来,叫给徐特助,让他去原石交易市场选一些翡翠,交给这几款的设计师用。

一切交代好之后,席墨拨通了阮玉的电话。

早上他发消息,问她吃了什么,阮玉没有回复。席墨想着大概是实验忙,正好他自己也有事情,便没有打电话。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他才空下来,拨通了电话。

阮玉的电话无法接通,一直关机。席墨眉头稍稍聚拢,打开电脑看了阮玉的定位显示。

之前她在阮玉包里放了一个定位仪,定位显示阮玉在家里。

在家里为什么关机?手机没电了吗?

席墨收拾了一下当天的文件,直接去了阮玉家里。

过去的路上,还不忘让人准备了一份营养套餐,他也没用午饭,过去可以跟阮玉一起吃。

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应。但是定位的红点一直没有移动过,停留在房间的位置,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动。

席墨一瞬间想了很多,怕阮玉出事,想着以后不能让阮玉一个人住了。

他心底着急,往后退了两步,借助向前的冲力,一脚踹在门锁上。

门框震动了几下,灰尘扑扑扑的往下掉。

席墨连踹了几下,咔嚓一声,门锁被踹坏了。

动静闹得太大,底下在家的住户都开门探出头来查看。

高茜恰好下午没课,听到声音,像阮玉住的房间,立刻开了门。

她恰好看到席墨将门踹开,进了阮玉的家。

高茜低低啊了一声,连忙收敛脸上的焦急神色。她对着镜子演练了一会儿,确保能够正常撒谎了,才急匆匆上楼。

席墨踹开门之后没看到阮玉,那个被他装着定位仪的背包正安静的躺在房间柜子里。

衣柜中的衣服少了大半,只剩下不穿的一些旧衣服。而且这些旧衣服也全都放在了大纸箱里。

最重要的是,以前书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画具也被收了起来。

如今的房子里,冷清的很,沙发和床都遮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主人已经离开。

还剩下的一些东西,都贴着纸条,告诉房东阿姨哪些没怎么用过,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