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被训斥的妹子过来向迟小鱼、纪青岚道谢,自我介绍道,“我叫颜蕾,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否则严主管一直认定是我把戏服搞坏的……”
“欸诶,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纪青岚摆摆手,示意颜蕾不用在意这点小事,转而问道,“小鱼,你觉得故意弄坏戏服的人会是谁?”
想到损坏的,是今天接下来叶彤马上要穿的戏服,纪青岚心下一动,阴谋论了,“会不会是聂紫琪?她知道今日投资商要来,故意让叶彤这个女一号,在投资商面前出丑?”
迟小鱼摇头,否定道:“不会是她。聂紫琪今日忙着花枝招展呢,哪有空算计这种小事,再说就是从时间上来论,她也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除非她会分//身术。”
“也可能,聂紫琪不是本人出马,而是指使别人来做这件事呢?”纪青岚提出一种假设。
迟小鱼忖度了一会儿,还是否定道:“应该不是她,若是聂紫琪出手,针对的就不是衣服了,她会针对叶彤本人才对。破坏戏服,真要说起来,更像是针对……”
说着,迟小鱼将目光转向了颜蕾。
“我?”颜蕾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
迟小鱼点了点头,“破坏戏服,直接利益受损者,除了剧组,就是你了。若是对方是针对剧组而来,不可能只做弄坏一件戏服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排除其他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真相,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你仔细想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颜蕾被迟小鱼的推理镇住了,但是想想真的很有道理,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和什么人有恩怨瓜葛。
迟小鱼见她冥思苦想,好心提醒说:“可能是某次口角,又或者是你不小心说了什么话,你没在意,但是对方小心眼……”
“可、可是我,是剧组这次成立才招的新人啊,根本没机会和人发生冲突。”颜蕾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剧组里谁有这个可能。
“说不定是感情因素呢?”脑洞奇大派的纪青岚,突然口出狂言,“剧组里有哪个男的追过你吗?”
纪青岚打量着颜蕾的面容,虽不及小鱼和自己漂亮,在普通人里也算得上容貌姣好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极有可能。
“感情因素……对了!”颜蕾顺着纪青岚的话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剧组里,彭焕追求过我,然后我拒绝他了……不会是他吧?!”
“彭焕是谁?”迟小鱼和纪青岚对这个陌生的名字一头雾水。
“彭焕是同我同期被招进来的新人,而且……他是刚才走掉的严主管的外甥。”颜蕾艰难地说道,“严主管本来还想撮合我们两个,被我避开了……”
闻言,迟小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严主管的外甥?那么他嫌疑更大了。”
纪青岚不解:“为什么说彭焕是严主管的外甥,嫌疑就更大了?”
迟小鱼解释说:“刚才说到放戏服房间内的监控摄像头,严主管闪烁其词,可以见得,这其实应该是他的本职工作,因为耍滑偷懒的缘故,没有做好。那么这件丑事,必定就不能扩散开去,剧组中知道那间房内摄像头不起效的,定然只有严主管信任的心腹之人,彭焕身为严主管的外甥,很大可能会知道这个秘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行凶者看到房间内有监控摄像头,仍然敢动手,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摄像头根本没在运行。”
纪青岚听得简直要给迟小鱼鼓掌了,“小鱼你这番推理好棒哦!这么说来,破坏戏服的凶手,肯定是这个彭焕无疑咯。”
从迟小鱼推理中听得真凶是谁,颜蕾面上不见喜色,反现忧愁,“这下糟了……”
“怎么了?”纪青岚不解道,为什么听到凶手是彭焕,颜蕾不喜反忧。
“若找出的凶手是其他人,严主管一定会调转炮头,向那个人轰去,可如今找出来的嫌疑人是他自己外甥,以严主管的性子,他肯定会帮忙掩饰的,倒是我……我……唉!”说到最后,颜蕾重重地叹了口气。
“怕什么!”迟小鱼为颜蕾鼓气道,“这不是有青岚姐在这里吗!”她拍了拍纪青岚的肩,郑重向颜蕾介绍说,“青岚姐是本剧的编剧,也是原著作者,你可不要小瞧她哦,她手眼通天,在剧组里很有能量,有青岚姐帮你,谅那个严主管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颠倒黑白,以权谋私。”
纪青岚:……我不是,我没有,你走←_←
有关系有能量的那个,明明是你啊,我只是狐假虎威里那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狐狸__
但顶着颜蕾希冀的目光,纪青岚只能硬着头皮打包票,“哈哈,你放心,有我在此,那个严主管翻不上天去。”
“说起来,青岚姐你去和剧组的人打招呼,我是说严主管头上管他的那位,你先去把监控录像拿到,省得严主管发现嫌疑人是自己外甥后,监守自盗,一不做二不休,把证据先一步毁掉了。”迟小鱼思量了一下,还是让纪青岚出马一下比较放心。
“得令”纪青岚做了个搞怪的手势,“你帮我看一下笔记本啊,我走啦”
“真是谢谢你们这样为我奔劳,”颜蕾再次郑重地向迟小鱼道谢,“说一万句感谢也无法表达我的心情。”
迟小鱼回道:“真的没什么,你再道谢,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即使抓到凶手又如何呢,这件珍贵的戏服还是损坏了,等下拍戏就要用上了,无论凶手是谁,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我的失职。”
颜蕾看着,挂在迟小鱼手臂上的这件戏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能我之后还是要引咎辞职吧,但能够找到真正的犯案人,我已经很宽慰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方法……”迟小鱼忖度道。
“什么?您有办法补救?”颜蕾眼前一亮,握着迟小鱼的手,激动地说。
迟小鱼问:“剧组有各色彩线吗?要绣花线,不是平时缝补衣服的那种普通的线。”
“有的!我知道在哪儿,”管戏服间的时候,颜蕾将房间内的东西清点过,记得很清楚,“还是和这些戏服绣样同款的绣线,是怕发生意外,一起运过来以防万一的。”
“那现在就是那个意外了,”迟小鱼吩咐道,“你去找几捆,和这个戏服上牡丹花样同款颜色的绣花线,赶紧拿过来。”
见颜蕾已经急冲冲地往外跑了,迟小鱼又大声喊了一句,“别忘了带绣花针!”
“好!我不会忘的!”颜蕾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迅速跑走了。
不一会儿,她气喘呼呼地跑了回来,手中捧着一大堆绣花线,把这些捧到迟小鱼面前问,“你看这几种可以吗?”她几乎把能拿的全都捧过来了。
迟小鱼从其中挑选了几种艳色绣线,“没问题,有这几种就够用了。”
接下来的事情,极其出乎颜蕾意料,令她看的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只见迟小鱼先是手段老练地,迅速地将线条断掉的那个牡丹花样拆掉,然后右手运针如飞,看起来简直和古代的武林高手似的,不一会儿,一朵新的牡丹花,就重新雍容的长了出来。
“真是神乎其技!”颜蕾忍不住惊叹。
重新绣完牡丹花之后,迟小鱼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动指若飞,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在牡丹花的左右,那些被脏污的地方,绣上莲花和大丽花,组成被叫做“宝仙花”的花卉式样。
最后在空余的地方,绣上几片翠色的枝叶,迟小鱼才不慌不忙地将针脚隐藏起来。
“大功造成!”
迟小鱼将这件齐胸襦裙再次展开,原先破损的牡丹花再现雍容华贵不说,只见那些脏污的地方也全被莲花和大丽花遮掩起来,完全看不出被脏污的痕迹。
“这、这简直就是奇迹!”作为奇迹的见证者,颜蕾感动得几乎落泪,这下这件戏服,是真的被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