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似乎有些刺眼,蔚籽薏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晃一晃的,她不知道是灯在晃,还是自己在晃,脑子也“嗡”的一下炸响了。
她就坐在战翊扬旁边,两人互相对视着,看见他眼里闪现的坚决厉光,她感觉心被熨平,紧着被一层一层的卷了起来,痛在无尽蔓延开来。
眼角悄然泛起泪光,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有些生气,却又笑着在他胸前锤了一下,“这个笑话好冷,我差一点就当真了。”
战翊扬看着她,面无波澜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悲伤的神色,他闭上眼不忍再去看她的脸,怕自己狠不下,“丫头,我没有开玩笑,我们分开。”
蔚籽薏嘴角一哆嗦,眼角的泪水就像两道溪水一顷而下,心里漫起的那抹恐慌让她害怕,就像被毒蛇缠住了喉,带着种窒息感。
她紧张的抓住他手臂,泪光盈盈的眸子灼灼不安的望着他,“分开?你要跟我分手?为什么?理由呢?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分手?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战翊扬的心颤抖得厉害,看见她慌张失色的模样,一颗心就像被提了起来,眼眸里的不平静差点泄露了出去。他合上眼,坚决的说:“我们不合适。”
蔚籽薏仿佛听见了心脏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她在沙发上一跃而起,就像被点燃的炸弹,毫无保留的炸开了,“不合适?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她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嘴角控制不住的在抽动,全身的感受被痛苦吞没,完全的,彻底的。
战翊扬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张,双手半垂在膝上,一向挺拔如小白杨的身躯此刻有些驼,透着种萧条的凄零感。
看着他这样,蔚籽薏似乎猜到了他跟自己提分手的理由了。
许是正如战映函说的那样,沈沉毅一家的变故给他带来了根深蒂固的影响,他害怕了,所以不惜痛下决心要跟她分手。
蔚籽薏深吸了口气,将剩余的怒火强压了回去,指甲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使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
“你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她知道,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跟战翊扬吵架。
战翊扬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心里狠狠一痛,却还是狠心的撕裂那一层美好的保护膜:“丫头,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分开并不是一时的胡话。”
蔚籽薏是真的不想跟他吵架,可她明明给时间他缓冲思绪了,他却还是执意要做。
她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嗓音,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你提分手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不会答应的,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就死了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