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翊扬擅长用通过一个人的表情跟眼神来揣摩人心，虽然每次遇见蔚籽薏她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他通过多次观察发现，她只是用表面上的快乐来掩盖内心里那不愿让别人看见的一面。

当然了，因为蔚籽薏才十七岁，他没往感情方面想，以为真像蔚籽薏自己说的，是受了家庭的影响。

战翊扬住的是一处高档公寓，是里雅市名气数一数二的公寓，因为他常年在部队极少回来，平常不会有人到他家做客，而蔚籽薏是除家人以外，第一个以外人身份进来的人。

“大叔，你家可真不小啊。”蔚籽薏甩着胳膊，刘姥姥观园似的，在屋里转悠了起来，一点也不自己当客人。“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很好挣钱啊？这里的房子好贵的，听说有钱还难买到呢。”

听电视上说，杀手的工资都很丰厚的，因为他们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替人办事。

可蔚籽薏有一点就不懂了，既然战翊扬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说明已经挣很多钱了，那为什么还不愿金盆洗手，只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呢？整天打打杀杀有什么好？

“大叔，我问你个问题哦。就是你们这一行这么危险，家人不反对么？我很难相信你女朋友为什么会支持你。”

战翊扬拧着眉头，眉宇间隆起连绵起伏的山峰，着重听见蔚籽薏说的“女朋友”三个字。眸里掠过一抹光，他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一个女朋友？”

前提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朋友，指的究竟是谁。

蔚籽薏来到沙发上坐下，见战翊扬有点装聋作哑的意思，撇了撇嘴角，“啧啧啧，看你的样子是想否认啊？我可看见了，你们中午一起在超市买东西。”

超市？买东西？这样的字眼勾起了战翊扬的回忆，这才明白蔚籽薏嘴里的“女朋友”是她老妈，韩秋莉。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她无条件支持我的事业。”

“她无条件支持我的事业。”蔚籽薏学着战翊扬的口吻跟着他把话说了一遍，然后狠狠吐槽，“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