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挂在葫芦村的上空,倾洒着柔和皎洁的光晕,不用灯笼引路,前面的房屋和路面都依稀可见。
等两人踩着月影,踏进村长家的院子里,就有好多的人和箫玉打招呼,这个时辰本来应该是该要睡觉了,一听说村长家有了乱子,爱看热闹的闲汉们自然不会放过,箫玉冲众人回应着点头,原本从屋里传出来妇人抽抽咽咽的哭泣声也慢慢的低了下去,渐至无声。
箫玉还未走进屋,在院子当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香扑鼻的酒香从堂屋里飘散而出,一进堂屋就着烛光就看到堂屋的正当门地上一大片的湿渍,以及几大块坛子的碎瓷片,箫玉认出了这是她之前送给村长的那坛子两斤装的梨花白,上面果酒的字样还保留着。
一两银子啊!这要是买陈记的鲜肉包子得买多少个?白花花的一大堆了!箫玉脑子里不知为啥就突然窜出来马十月知道事实后发狂可惜的情形。
她的目光在地上并未做任何停留,心中不忍再看,门后高椅里坐着村长箫鸣山,一张平日里有几分威势的国字脸,此时威势皆无,只有满脸的恼意和颓然,估计是酒还未完全清醒的缘故,又或者被婆娘箫李氏闹上吊的事给惊着了,反正显得有几分呆愣愣的。
再往东边看,帘子被高高挑起,东间床上半卧着箫李氏,正在用棉帕子沾着眼角,一旁的床沿上正坐着郭刘氏和邻家的一个老妇人,看到箫玉,郭刘氏就面无表情的白了一眼就不再看箫玉了,倒是那老妇人和箫玉打了声招呼。
一直坐在椅子里的村长箫鸣山倒是刚睡醒似的,似乎想不到箫玉会这个时候过来。
“金玉你来啦,啥时候进的屋我都不知道,你看这家里乱的。”,村长说着就要去收拾屋当间的坛子残片。
“村长,我是来替我阿婆还药钱的。”箫玉一点都不想再这个屋里多留,爽利的说明了来意。
箫鸣山就面上有点恼怒,往东间床上斜棱了一眼,才又对着箫玉说道:“金玉,你别听谁瞎咧咧,你家里也不容易,刚吃上顿饱饭,哪有钱,再说了,你家早就分出去单过了,就算还,也轮不到你家来还。”
箫鸣山的话刚音刚落,里面的箫李氏就又抽抽咽咽的低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