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得到回答顾长欢也不管顾长安她们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不是走这边，是走这边。不能走回头路。”婶儿忙拉住她，指着另外一条沿河小路给她看，又怕她不认识路等下弄丢了，又叫了个人赶紧的收拾好带顾长欢回去。

顾长安站在桥头望着送葬的队伍蜿蜒着往上，她已经看不到灵枢的位置了。

婶儿也怜惜她，一边给她除麻衣解白头绳，一边劝她：“长安啊，我知道你孝顺，但是你阿公他去了，你乖乖的，让他安安心心的去吧，啊！你阿婆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回去呢。”

顾长清也劝顾长安：“是啊，长安，阿婆一个人在家里，我们早点回去陪陪她吧。”

顾长安闭上了眼睛，重又睁开，就没有再拒绝，只是整个人也有些木木的，顾长清就牵着她的手一起走，看她全然没想到要采纸条，自己多折了一条给她。

他们慢慢的往回走，隔着竹林子远远的可以听到那

边传来的喧嚣声，好几次顾长安都停住了脚步，就是迈不动，是顾长清拖着她往前走，一直回到家里，等在家中的婶儿忙招呼她们跨火盆，又给她们抓了一把切片的发糕让她们吃。

婶儿们说一定要吃，这些都是福果，是带着福气的，顾长清吃了自己的那一份，又给顾长安嘴里塞。

顾长安不想吃，她什么胃口都没有，可是顾长清逼着她吃：“这是大公留给你的福气，你也不要吗？”

顾长安才终于张开了嘴咬了一口，明明是甜的发糕，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在嘴里顾长安只觉得苦。

她站在天井茫然回顾，家里到处都是人，人声鼎沸的，可她却觉得那么冷清。

她敬爱的那个老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意识到，她的生命里，那个人已经彻底的离开了。

今天送走的是阿公，那下一次会是谁？

阿婆吗？

顾长安记得，前世阿婆就是在阿公去世后没多久，也跟着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