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有些崩溃,她没想到自己是在一堆尸体加工物里生活,抽噎的感觉犹如哮喘发作,汉尼拔只得带她先离开这个屋子。
汉尼拔和阿比盖尔散着步走出小屋,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汉尼拔表示自己要对患者负责,“阿比盖尔可能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我认为不要让她长时间的待在他和霍布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说着霍布斯,汉尼拔的目光却看向江越年,仿佛他才是那个让阿比盖尔产生心理疾病的罪魁祸首。
江越年:呵呵。
终于,江越年有了和威尔独处的空间。
鉴于这段时间威尔对自己的冷淡表现,江越年只能没话找话,先从不太严肃的话题谈起,“威尔,你打算领养阿比盖尔了?”
“恩……你难道不感到愧疚吗?”威尔坐在单人沙发上,和江越年隔着一条茶几的距离,江越年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想看看威尔的表情,却只能看到威尔头顶的发旋。
“什么?”江越年回答的小心翼翼。
“在我感知你的情绪之后,我总会想象自己才是杀害霍布斯的凶手,对于阿比盖尔,我无法不感到愧疚。爸爸杀死了妈妈,我却杀死了爸爸,如今的她孤身一人,还被怀疑是帮凶……”
“我想你还少说了一句。”江越年难得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威尔的话,“她爸爸也准备杀了她。”
江越年起身坐到单人沙发柔软的扶手上,“我才是那个杀死她爸爸的人,或许是因为我毫不愧疚的表现让你对我产生了误解。”他低头看着威尔撑在沙发上的手,一双并不美丽,带着射击训练和过度写作痕迹的手,“我是一名fbi,击杀对公民人身造成安全威胁的人是我的职责。法律不会因为霍布斯父亲的身份而饶恕他,我同样不会为此停止按动扳机的手,我们必须这样做。”他的声音逐渐冰冷,“私情无法撼动公正,世界上需要法则,每个人的内心也需要规则的束缚,如今我的身份如此,我选择的枷锁便是法律,余下诸事皆为小事。”
威尔抬头想看看江越年此刻的脸,然而他只看到一双眼睛,一双冰冷无机质的眼睛,那里什么都无法映射,世界被红绿两色的光线分割,一横一纵,以地为坐标,以无尽天际为数轴。
目之所及皆为棋盘似的网格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威尔有预感这规律齐整的线条一旦有一条扭曲,整个世界都会土崩瓦解。他的双眼和江越年仅仅注视了一秒,威尔想从这挣脱,思维却如陷入泥沼的海绵,越陷越深。
“叮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如同一只鱼钩将威尔从深渊里拎出,他大汗淋漓的蜷缩在沙发里喘息,不敢抬头看向江越年的身影。
过了好一阵,其实也没多久,一个电话的功夫,江越年挂断来自杰克的电话,“走,威尔。咱们又有新案子了。”
“威尔?”江越年疑惑地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威尔,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