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这么随便臆想别人好吗?”沈萱听不下去,驳斥严恩道,“纪源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他根本就不惧怕你的存在。我们已经订婚了,很快就会结婚。”
“你说得好!”严恩附和沈萱,但语气中却一如既往地明显带着挑衅,“你们就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如果他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你只是在工作上接触我应该没有关系吧?我这是在婚前,帮你鉴定一下你的男人。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情的份上,我不想你等到婚后才发现他小人的真面目。”
“小人是你才对吧!”沈萱听到严恩言辞凿凿,把纪源说成小人,却把自己抬高成乐于助人的正人君子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在跟你结婚前,及时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所以才能脱离苦海。”
严恩嗤之以鼻道:“趁虚而入,这还不是小人吗?如果不是他趁我家出事时,把你拐走。我们现在会变成这样吗?他能得到你吗?”
说到这里,严恩愈发气愤道:“你的纪源哥哥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圣人,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有私心,你看不到吗?一个人但凡带着这么执念的私心,他的度量就不会大到哪儿去!”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沈萱反斥严恩,“你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诋毁纪源,跑来捣乱,你的私心和执念就不深吗?你的度量就大啦?”
“我承认,我是个小气的男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在你的事情上。”严恩坦率地承认道,“所以,我才更加看不起纪源,也为自己不平。凭什么他做这样的事,就是正人君子,而我就是你心里的小人。你做人不能这么双标的吧?”
说到这里,严恩语气有些激动:“我固然是有很大的错,可你没有给我解释和弥补的机会就走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更加不会听。可我就是忍受不了你把我们的过去如此轻易地否定,却对另外一个趁虚而入的男人评价如此之高。我接受不了。”
“你是小孩子吗?接受不了就要闹?”沈萱无语地看着严恩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不管别人的感受,为所欲为。”
“你要我怎么去管别人的感受,眼睁睁看着纪源将你娶过去,然后为你们拍手祝福吗?”严恩睁大眼睛直视着沈萱,质问道,“你希望看到这一幕吗?那我过去对你的感情算什么?你不会怀疑的吗?过去那些照顾你,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誓言都是假的吗?”
“所以都是假的吗?”严恩不死心地问沈萱,“每当我这样想时,就会悲催地反问自己,不禁怀疑起你的感情来。你这么轻易地就被另一个男人拐走,没过多久便跟他组成家庭,生下孩子。那我算什么呢?过去你对我说的爱都是假的吗?”
沈萱决绝地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都是假的。你可以释怀了,我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你漂洋过海浪费时间。”
严恩注视了沈萱好久,视线一直在她的双目和鼻尖犹疑,他似是要用尽力气将沈萱看穿一样。
沈萱不知道他会不会信,但不管他信不信,她都会这样答。
半晌,严恩长叹一口气,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他轻哼一声,再度望着沈萱,质疑道:“如果都是假的的话,那么你更加没必要躲着我了。看你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也不像是心怀愧疚的样子。你如果没爱过我,那纪源也不必担心我们死灰复燃了,根本不具备这个前提。你就当作我犯贱吧!但合约已经签了,剖去私人感情的部分,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dl是冲着你设计的作品才签下你这个没有一点名气的新工作室的。若是在工作中,不是由你来直接参与、设计,我想高层们一定会心存不满。而且,做出来的产品没有你的理念,你也不想这样的吧?我不认为你的小助理在这样的大会议中,会有发言权,即便你说一万次声明,说她可以全权代表你。”
严恩的这句话,让沈萱陷入了深思。沈萱看了眼这偌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两旁,足以做四十人的规模。沈萱设想了一下周絮早上来到这里,又被严恩哄出去的情景,她觉得她真的是为难这孩子了。
紧接着,严恩的另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沈萱的顾虑。
起先沈萱以为严恩在跟她开玩笑,她听到严恩忽然一反常态,对她示弱说:“今天一定要你来这里开会对接这事,虽然是我闹出来的,但在开会时,看到只有你的小助理一个人来,dl的高层面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不满。我只不过是代他们把这个火发出来而已,别以为跟这种跨国的大公司合作会是轻松的事,光是里面条条框框的规矩和流程就会把人拖死。”
看到沈萱若有所思,严恩继续道:“我虽然现在成为了dl的第二大股东,全权负责中华区的业务,且对你余情未了。但也别认为光靠这样,你就能凭着我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沈萱闻言,当即反驳道:“我从来没想过要靠谁,你和纪源都是。我能拿下这单我希望是靠我自己的实力,如果不是的话,那干脆就……”
“你放心,我没有作弊!”严恩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斩钉截铁道,“网友的投票,我做不了假。昨天的甄选招标会,dl高层评委加一起一共有12人,我一个人左右不了这个局面。他们不瞎,下面的观众也不瞎,你该更相信自己的。”
“我本来是……”
沈萱的话没有往下说,但即便不用往下说,严恩也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严恩心领神会地说:“我明白,所以我才对你做出了刚才的解释,就是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