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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沈栀有刹那间的恍惚。
现在的顾成沂和她当初何其相似?只是她那时瘸了条腿,舞跳不成,走起路来也容易招人目光,可至少还全须全尾的,他却直接截了半条腿下去,她当初精神压力大到抑郁几次入院,眼下他直接疯在了家里。
再后来呢?她对生活无望,走投无路选择了结束,那他......
沈栀发怔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回床头的顾成沂身上。
他人瘦得形销骨立的,体力眼看着也大不如前,她走神的这两三分钟里,他已经闹累了,歪靠在床上,上衣空荡荡的挂在身上,领口从歪低的一侧肩膀滑落下来,骨头裹在单薄的皮肤下,凸显得形状分明。
沈栀借着微弱的一点光线,仔细打量了遍屋里。
他应该没机会去死了。他现在处处看上去都比她当初惨,但和她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家有父母,顾建升就算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不会不管他,他会养他一辈子。
就算他不想活了,自杀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这屋里但凡能让他琢磨上用来伤到自己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他随手可及能抓到的砸到墙上都没个响,更遑论从窗户跳下去,且不说真跳了二楼也死不了人,他这幅大声说两句话就累的直喘的样子,想站上窗户都难。
他这辈子算是废了,但怎么也不会比眼前更坏,只要他父母还在一天。
她当初做梦都想要的以牙还牙,终于以这种方式呈现在了她眼前,甚至连她这几个月来悬在心上的秘密也不用时不时地忧心了,他没有任何机会再说出口了。
一个精神失常的残废,他说出来的疯话谁会信?不会有人信的。
可是......
沈栀依然心存犹疑,想了想,她拨开地上的狼藉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