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手法,还是熟悉的力道,沈栀一抬眼,就是刚才眼风带笑的那张骚里骚气的脸,她还没来记得开口,他倒恶人先告状,还问她:“怎么了?”
沈栀往周围看了眼,这地方说隐蔽不隐蔽,但巧就巧在背靠楼梯,一眼能看见大门和报告厅两边方向,哪头有个风吹草动,从这里都一眼能察觉。
她放心掀起眼皮翻他一眼,“你拉我来,还问我怎么了?”
陆璟之疑惑,“不是你刚看了我一眼么?”
沈栀不解:“看你一眼怎么了?”
“我以为你看我是又要和我有话说。”陆璟之一字一顿,还特意咬重有、话、说三个字,说完几乎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声,“原来是我理解错了?”
沈栀恼羞成怒,往他腰间用力一拧,“你要点脸行不行?!”
陆璟之诧异,“我怎么不要脸了?”
“大白天的你——”沈栀说到半截,觉得这话有歧义,临时改口,仰头把嘴巴上的牙印给他看,兴师问罪,“大楼都看见了,你知道她问我什么?她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学姐夫过七夕去了,你说你怎么不要脸了”
陆璟之觉得学姐夫这叫法
细咂一下还挺中听,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大楼’是仪仗队那对护旗手双胞胎里的姐姐,他唔了声,眉梢一扬,振振有词,“你说是不就行了,再说这哪是我不要脸,不是你昨天又拽领子又摁脖子强迫我的么?还说数三下我再不从你就走。”
沈栀发现事情发展真是从来都不由她想象,她以为她和陆璟之这层窗户纸捅破怎么也得捅得荡气回肠,没准儿还得感动得抛热泪抱头痛哭,哪知道钻了个小树林这窗户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破了,而且破完之后,还从窗户那头钻出来个闻所未闻的陆璟之。
既话唠且不要脸!
她还想再反驳一波,才张嘴,两腮就让他捏住了,“干嘛。”
“别动。”
陆璟之单手捏了她的脸颊往里收,腮帮子上的肉都被他挤到中间,他手指一收一放,轻轻掐了掐,胖了,比几个月之前有肉,他还记得她喝得烂醉,说什么都不行非要躺在天台上的那晚,那会儿瘦得快嘬腮了,脸上就剩一层皮了。
还是这样好,手感好。
他又忍不住捏了两下,她嘴巴让他挤成了个圈,像只吐泡泡的金鱼,微微张着,她嘴唇天生红润,这样嘟着,像是索吻一样,陆璟之垂眼仔细看了看,下唇右边靠内一点的地方,的确有个挺明显的牙印。
他那晚说过什么来着,别等着有他说了算的那天,现在这天到了,他已经心慈嘴软了,没咬破,这还不够么?
他大言不惭,“不是挺好的,心理不平衡的话,我让你咬回来还不行么?”
沈栀拉下他的手,“去死,谁要咬你!”
陆璟之哦一声,“那你在闹什么,嫌不对称?那我再补个左边的给你也可以。”
他说完,沈栀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个“对称”,就被他掐着腰抱起来转身放到了身后的台阶上,他跟着迈上来,矮她一阶,视线刚好平齐,沈栀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他的脸欺了下来
她慌里慌张地闭上眼,等了半天都没等来左边“对称”,微微张开眼,就见陆璟之正扶着墙闷笑,看她睁开眼了,还装得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刚门口有人过去,站那容易被看见你闭眼干什么?”
沈栀面无表情,沉着脸看他。
其实这种时候甩手走掉就行了,可是气是气,美是美,又气又美,这怎么走?!叫顾成沂恶心了这么多天,好容易一块腻歪腻歪,就这么走了又有点不舍得。
她冷着的是脸,可欢喜又全从眼睛里满满流出来。